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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不想讓我冤死。”
“我不是慈悲為懷的人,沒有菩薩心腸,我救你是有求於你,有重大的事情要倚重你。說句難聽的話,我需要回報。”
“我的命是師爺給的,師爺有所交待,決不含糊。”
“救你時,我在心裡跟自己打了個賭,所救之人是可用之人,將來可能會救我;如果是非可用之人,我只好聽天由命,任人宰割了。”
見裕光吉把話說得這麼重,丁之光與曼麗靜靜地聽著,不敢做聲。裕光吉繼續說:“清水莊內亂外患危機重重,像個將要引爆的火藥桶,隨時可能發生爆炸。我不想玉石俱焚,今將小女曼麗拜託給老弟,一有風吹草動,你倆馬上遠走高飛。中國雖近卻無門戶,只能走泰國了。”
“師爺,我決不敢有負重託,縱然粉身碎骨,也要力保師爺與小姐安全。”丁之光緊握著拳頭。
“只保曼麗安全平安!”裕光吉鄭重地糾正著,“我已替你倆準備好一些財物金錢,到泰國後不至於飢寒交迫。”
曼麗撲進爸爸的懷裡,淚如泉湧。裕光吉用手撫摸曼麗的頭髮,說:“透過這三個月的接觸,老弟精明而不失厚道,令我感到寬慰,當初救你,是佛祖安排我做了件聰明事。三個月來,你倆意氣相投,有緣分。曼麗是婚是嫁,你倆自作安排,患難之交有患難之福。”
第二章 逃亡(7)
“我也叫你一聲孩子吧,”裕光吉朝著丁之光深情地說,“我這一生就少了個男孩子。”
丁之光慌忙站了起來,朝著裕光吉跪了下去,深懷感情地叫了聲:“爸爸。”
“行!是女婿,是義子,都一樣。”裕光吉笑得很開心,“快起來,這一拜,咱們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了。”
丁之光又磕了個頭,才站起來。三個月來,他與曼麗長相聚,日久生情,相互愛慕,因此,他寧願當女婿而不當義子。
“孩子,我的真名叫吉裕光,現在只是把姓擺在名字之後,改裕為姓。家父原是成都有名的百貨行老闆,我在北京大學經濟系畢業後回四川教書,1957年學校要在老師中評‘右派’,名額一人。會議從早上開到下午,沒有人願意當右派,眼看天要黑了,會議還沒結束,而市教育局要求學校在下班前一定要將右派評選出來。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在那關鍵時刻去廁所小便。我小便完回會議室,‘右派分子’評選出來了,竟然就是我。事後我才知道,教師中有人喊叫,照這樣評,三年都評不出個‘右派’,咱們教師中沒人反對共產黨,抽籤抽右派,上面不同意,乾脆現在誰不在場就選舉誰當右派。此提議居然得到一致透過。我就這樣因撒一泡尿莫名其妙成了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右派分子。後來我不僅被殘酷地遊街和批鬥,還被押送到雲南省耿馬縣勞動改造。第二年因不甘受辱,經人介紹帶著女兒逃到這清水莊來了。孩子,你已經看出我與首領夫人關係不尋常,今晚,我乾脆把這塊遮羞布也揭開了吧。”
丁之光給裕光吉衝了杯濃茶,並點燃了驅蚊艾草,儘量讓裕光吉把心情平靜下來。
裕光吉此時心情反而坦然,他向兩個孩子講敘了那一段驚心動魄的往事……
由於我熟讀過《孫子兵法》,剛投奔清水莊那陣子,就為首領車森土蠶食附近村寨的土地而出謀獻策,並運用聲東擊西、引蛇出洞等計謀幫助車森土打了幾場勝仗,臣服了附近的村寨,得到了車森土的賞識,而我也因此名聲出眾。瓦監寨首領私下要用五斤黃金聘我為該寨軍師,我不為所動,並告知了車森土。車森土明白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道理,害怕還將有其他村寨來挖牆腳,當即封我為清水莊軍師,並舉行了拜師大典。我在幫助車森土管理寨務方面確也竭盡所能,使清水莊在方圓百里聲威大震。車森土視我為心腹,對我言聽計從。日常我用小恩小惠收買些人心,不斷鞏固著我在莊裡的地位。
第二年春夏之交,緬甸政府迫於國際壓力,向緬北各邦派駐大軍,圍剿毒梟集團,剷除製毒基地,本地的大片罌慄園也在清理之列。清水莊如與政府軍硬碰硬對抗,無疑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雖然大軍壓境,兵臨城下,但清水莊方圓百里山勢險峻,地形複雜,真正打起來,政府軍也要損兵折將。我對大老爺、二老爺等村寨頭領們分析了敵我雙方的情況,主張不向政府軍妥協,智鬥取勝。我著重指出,政府軍戰線太長,後勤供給困難,且採用遍地開花的作戰方針,已先輸一著,如果我們能旗開得勝,對附近村寨必能起到一呼百應的作用。我們的村丁中不乏亡命之徒,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武器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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