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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美,但不見得外國的月亮真的比中國的圓,”陳光孝很不以為然地說,“咱們中國什麼地貌沒有?華山的峭壁比這張圖裡的險,張家界的山巒比這張圖裡的奇,雲南的石林比這張圖裡的怪,灕江兩旁的山比這張圖裡的美。加拿大那地方就像蘇聯的西伯利亞,面積雖大,人口稀少,除了冰雪加凍土,只剩下呼呼的寒風了,還會有什麼好地方?”
任刺頭沒到過加拿大,儘管有花不完的錢,也只到過東南亞的新馬泰一帶,因而提不出反駁陳光孝的佐證,被嗆得答不出話來。
丁之光見任刺頭神色尷尬,連忙打著圓場說:“宇宙天成,世界各國都有形態各異的名勝古蹟,加拿大有此山便是一例,不能一概而論,說外國的山水不如中國美。”
第十三章 半老徐娘(4)
“丁董事長有所不知,”任刺頭故意壓低了聲調,其實他說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到,“陳董事長這個人,與其說他是企業界人士,還不如說他是政府官員,官辦企業的官員,有強烈的愛國主義意識呢,更何況還是個堂堂正正的共產黨員。”
“任老闆此話帶刺哦!”丁之光拍一拍任刺頭的肩膀,“好在陳董事長福大量大,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跟咱們計較。”
陳光孝原本欲跟任刺頭針鋒相對舌戰一場,見丁之光如此說,只好作罷,但仍然心有不甘,說:“狗嘴吐不出象牙。”
丁之光與任刺頭聽後,均發出哈哈笑聲。
笑歸笑,丁之光的心田依然被那張山水攝影圖佔據著。他心裡想,既然機緣巧合碰上了,一定要把這張圖的來歷查個水落石出。格林遜如果僥倖未死,他丁之光一定如芒刺在背,晚上即使吃了安眠藥睡覺也不安穩,慶父未死,魯難未已。倒不是說他怕了格林遜,自古邪不壓正,老天爺即使不開眼,不見得佛祖如來也助紂為虐。而且,禍福相依,這張圖也蘊藏著他的希望所在。為了避免再次觸動任刺頭腦中的神經線,丁之光的眼光不再接觸那張山水攝影圖了。
“客人到!”門口的保安員發出粗壯帶音尾的叫聲,就像古裝戲中大戶人家的門奴見到尊貴客人時的叫聲。
包廳的大門洞開,而且是兩扇門一齊推開。丁之光記得,剛才他與陳光孝進廳門時,只開了單扇門,保安員雖然敬了禮,卻沒有吆喝聲。中國是個等級森嚴的社會,每一個細小的區別都深存著重要的意義。
任刺頭和鄭萬群站起了身。丁之光感覺到了任刺頭掃射過來的目光,不由一愣。他還沒理解箇中意思時,任刺頭和鄭萬群已經小跑似的往廳門奔去。丁之光突然明白了任刺頭剛才目光的含意,是要他丁之光與陳光孝也去廳門口迎接“貴賓”。丁之光站了起來,只見陳光孝居然巋然不動。陳光孝呷了一口茶水,閒悠悠地說:“我們也是他們請的貴客,管他來的是省長還是中央部長,來的都是客。別把自己貶成陪客,我們沒義務當陪客。”
這小子自視清高,目空一切與任刺頭這樣的人硬碰硬地鬥,早晚要吃大虧的。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丁之光看了陳光孝一眼,只見陳光孝目不斜視地看著主客位旁的電視螢幕上的歌舞表演。想想也是,鄭濟田的大嫂難道就比我們高貴了?既不沾親帶故,又不是頂頭上司,別把自己當成小字輩了。況且,對任刺頭這夥人即使是表面的巴結,也會讓陳光孝把自己小看了。丁之光也坐了下來,呷了口茶水,也欣賞起電視裡的歌舞節目。
包廳裡燈光驟然通亮,特別是舞池上方的一盞大型圓燈發出的光亮異常耀眼。據說這是盞從西德進口的仿太陽燈,它發出的燈光不僅如陽光,而且能使五百平方米的範圍內溫度上升三至五度。丁之光與陳光孝在昏暗中突然接觸到強光,眼睛有被灼傷的感覺,兩人都連忙用手揉著眼皮。陳光孝氣惱不過,罵了一句:“他媽的,裝派頭也不必如此做作!只不過來了個山裡的女人,又不是中央首長來視察!”
丁之光沒什麼心緒發牢騷,他急著知道鄭濟田所謂的“大嫂”的來歷,因而睜大了眼睛朝廳門口瞧去。
像是眾星拱月,在眾人簇擁下,從門外走進一個丰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齊發披肩,穿一件褐色的水獺皮大衣,儘管高跟鞋在軟軟地毯上發不出音響,婦人的走路姿態顯示了貴族的氣勢和風度。不看則已,一看暈迷。此女人即使被剝了皮,丁之光也能憑著骨骼認出她!他整個人像散了骨架,身子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儘管室溫只有二十五六攝氏度,豆粒大的汗珠還是從額頭中冒出,老爺子的諄諄教誨竟然不起作用了。
陳光孝發現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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