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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惡的是,家境好、外表又比一般人出色,佔盡了所有便宜!
她卻是做了再多,也得不到同等回報,連母親的伙食費、醫藥費都籌措不齊,甚至可能將連工作都不保……
“我還以為遇到靈異事件了。”堂義斂起笑,直視她淚流不停的臉。
他的爺爺上星期住進這家醫院的VIP病房,探完病,他捨棄電梯,從十樓走了下來,這是他沉澱思緒的方式,用來平定紊亂的心情很有效果。
走到六樓,他便聽見女人的哭泣聲,害他一度以為撞鬼了。
幸好不是。
不過,一天之內遇到同一個女人兩次,對他而言,比撞鬼還要讓他意外。
千雅別開眼,不想看他。
他自信傲然的存在,更突顯出她的卑微與渺小,使得她的心口一陣絞痛,淚水又不受控制的撲簌而下。
她氾濫的淚,讓他感到莫名其妙,凝視她好一段時間,堂義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
他想,可能是她的親人或朋友病情不樂觀,導致她情緒不穩。
千雅只是抽泣,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她要怎麼告訴他,她窮得連母親的伙食費都付不起?
他知道後,會用什麼惡毒的話取笑她、刺激她?
“只是哭,能解決問題嗎?”堂義斜睨著她,被那持續不輟的哭聲搞得煩躁起來。
聽在她耳裡,他的話成了無謂的風涼話,千雅忽然抬頭,淚眼婆娑地瞪住他,低吼道:“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懂什麼?!”
堂義攏起眉,先是愕然,繼而轉為不悅。“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沒好氣的冷嗤。
千雅癟著嘴,委屈落淚。
雖然深知自己的行為只是遷怒,可是,她就是覺得老天爺好不公平。
“你給我說清楚!”堂義逼近,一把拉起她,強迫她與他對視。
無緣無故扣了一大頂帽子給他,他非弄明白理由不可。
千雅敵不過他龐大的力道,手腕處傳來陣陣疼痛,又氣又惱。“我說了你也不會懂!”她氣急敗壞的哭吼。
今晚,一定有哪根神經鬆弛斷裂,她才會像這樣失控的在外人面前縱聲大哭。
“我不懂你也要說!”堂義沉聲命令。
千雅回開他銳利的黑眸,抽抽噎噎道:“為什麼老天爺這麼不公平……”她失魂地感慨低語。“不管怎麼努力,還是有辦不到的事,還是被瞧不起……”
堂義一語不發,只是聆聽。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嗚咽,表情空洞茫然。
她像個迷路的小孩,哭得好傷心、好絕望,一滴一滴的淚在臉上恣意奔流。
堂義似懂非懂。
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哭成這副德性,竟然莫名扯動他的心絃。
突然,他有點羨慕,她能如此肆無忌憚號啕大哭,宣洩內心種種不好的情緒。
從他小學三年級時,不小心曉得某個秘密後,就未曾再掉過一滴淚。
也是自那時候起,他變得愛跟父母唱反調,父母要他往東,他一定往西。
反正,他又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這個秘密,他一直偷偷藏在心底深處,沒透露給雙胞胎哥哥堂司知道。
收回飄離的思緒,堂義退到角落,抽起了煙。
兩人各據一隅,沒再交談,任憑氣氛憂鬱消沉。
那刻意壓抑的抽泣聲,魔音穿腦似的不斷鑽進他耳裡,搞得他火氣直升。
堂義捻熄菸頭,轉身欲走,臨去前,他深深看了她涕泗縱橫的脆弱模樣一眼,最後還是沒多過問。
冷清的樓梯間,又剩下千雅獨自哀傷啜泣,怨懟著這世間的不公平,許久,都無法平復……
堂義驅車來到一家知名飯店,堂家二少大駕光臨,飯店自然殷勤接待,即刻安排一間高階套房給他。
進房後,他撥了一通電話,簡短几句交談,約了近來急速竄紅的模特兒。
等待的空檔,堂義已沖洗過身體、喝了幾杯酒,穿著浴袍站在落地窗前,將北市閃爍的夜景盡收眼底。
一盞一盞、忽明忽暗的燈光,讓他想起剛才在醫院樓梯間,那名女記者的迷濛淚眼。
他撇唇,嘲弄的訕笑。
若撕開堂家這層包裝,到底,真實的他,還剩下什麼?
他和堂司被自己的親生父母遺棄,被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堂家收養,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