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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冷的緣故,他總是無法抗拒這種熱度的誘惑,不由自主地往後靠去,儘管半年的洗練讓他不再像之前的稚弱瘦小,但床上坐著的男人實在過於雄偉,猶如山嶽般穩穩而立,寬闊的胸膛便是任他依靠,也絲毫不覺突兀。
儘管知道自己應該成長得更堅強一些,至少不要再像之前那樣只懂得躲藏在丹饕魁梧的身軀下。可每當感覺到大妖怪氣息包裹過來,他便會不由自主地卸下那些表相的堅強,變回那條窩窩縮縮的小魚。
“你的傷好了嗎?”
敖翦兩隻手捧著丹饕另一隻空閒的大手,翻來覆去地看。
見之前還是滿布肉筋脈絡的手掌已然痊癒,神奇得不可思議。瞧了一眼穩穩蹲在一旁就像尊雕塑般的地獸,他明白過來了,大妖怪有很大的本事,指使那些地獸去給他找點好藥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免有些沮喪,自己果然是幫不上忙,顯然那些凡間的藥一點用處都沒有。不光如此,如果他的能力更強一點的話,現在大妖怪住的就應該是獨門大院,睡的是高床軟榻,而不是像眼下這般的茅屋陋室、草蓆薄被。
陽燧的光芒把屋裡照得如同白晝,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丹饕忽然注意到敖翦頸側一個月牙形的傷疤,肉白的顏色很是鮮嫩,像是缺了一片鱗般突兀。
指腹抹過月牙的傷疤:“此為何人所傷?”低沈的聲音如同雲層中的悶雷般,隱怒難測。
少了鱗片保護的面板比平日更是敏感,丹饕的手指很是粗糙,摩挲下的酥癢讓敖翦縮了縮脖子。
“那天在岸邊……不……不小心蹭到了……”
敖翦無比心虛,大妖怪的目光深邃,好像早就把他的謊言看了個透徹。當日剝鱗之痛讓他記憶猶新,而且鱗片也不是馬上就能長回來的,他卻更願意留下這個明顯的月牙形疤痕,讓他時刻記誦著自己的懦弱。
見他不願說,丹饕也不願迫他,指腹輕輕摩挲傷疤的位置:“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日後不可輕易毀傷,知否?”
“我知道了。”敖翦很乖地點頭應下。
丹饕又問:“當日吾昏去不醒,汝在岸上可見異狀?”
敖翦便說:“那天我們上了岸,天就好像真的要塌下來一樣,可是後來忽然天中央的地方綻放出萬丈金光,之後四方亦似呼應般閃出金光,感覺就像有什麼拔地而起衝上天空。”
丹饕聞言皺了眉頭,能令天地歸位,乾坤不敗,唯有是重塑天柱。
卻不知九天之上,誰有這般本事?!
“可有其他?”
敖翦又認真想了一陣,猶豫著說道:“那時候風聲很大,可是我好像聽到了……龍嘯……”恍惚中,耳邊又再響起那日響徹天際的驚天龍嘯……彷彿百龍同嘯之劇,然嘯聲中的悲絕,彷彿帶著龍族最後的桀驁不馴,也有著看破生死的孤高無我,更多的……卻是對被遺下眷屬的難捨難離。
“小魚?”
大掌撫過他的臉龐,敖翦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些發涼,淚線滑至兩腮,卻被丹饕的手指抹去,晶瑩如玉的淚滴在流光之間化實成珠,墜於大掌中。
敖翦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莫名流淚,看著丹饕手裡的鮫珠,他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每次都忍不住……”連忙伸手想自丹饕手中取回鮫珠。
可那隻大掌忽然合攏截止了他的動作,而丹饕接下來的舉動讓敖翦看傻了眼。
丹饕抬手往自己嘴裡一捂,把幾顆鮫珠送入口中,然後見他脖子上喉結上下滑動,顯然盡數吞嚥入腹。
大、大妖怪吞掉了他的鮫珠!
想到他把自己的淚吞入腹中,敖翦連耳朵都發熱的羞臊。
“你……你怎麼……吃……吃掉了……”
丹饕卻沒有回答,只是摸過他的臉龐,默默地把敖翦留在懷中。
“為何落淚?”
敖翦其實也是模糊不清,並不知道這是為何,猶豫半晌,道:“我雖得幸逃過一劫,但南海的父兄,以及海中水族卻不知遭受何等浩劫,我想……想回去看看……”
他其實一直心急如焚,想知道南海的境況,在東海這裡遇到的境況如此危急,連法力高強的大妖怪都險些逃不過,身在南海的父王雖是一海之主然卻重病纏身,兄長們也不知能否逃過災劫,儘管自己回去是幫不上什麼大忙,但至少在災荒之時,跑腿打雜還是需要人去做的。
可是丹饕傷勢不見氣色,昏迷不醒,他卻不能將他舍下,心中自是飽受煎熬。此時見他轉醒,傷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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