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顧燁了。

“你有心事嗎？”當他又一次看著某點虛空出神，一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是陰霾時，我忍不住問道。

他豁然抬頭，臉上卻湧出更多的煩躁，猛地就將手中的檔案扔出，“給我滾出去！”

紙片四下紛飛，資料夾“啪”的一聲摔落在地。

“你有毛病啊！我不就是問你一句嗎！”我哪受得了這氣，當即拍著桌子跟他對吼。

“滾！！”他指著門，再一次低喝。

我氣得渾身直哆嗦。三兩步衝出了門外。

媽的！狗屎顧燁！混賬顧燁！垃圾顧燁！我急衝沖走到自己位置上，心裡窩火的就要收拾東西走人了，可是，一想到那八千月薪，我又生生把一肚子火都壓下來了。

不、能、走！走了我上哪兒去籤試用期薪水八千的合同。

握拳，人在金錢的鼓舞下總會變得無比堅強！

為了不被炒魷魚，十五分鐘後，我輕手輕腳的進了他的辦公室，一言不發的收拾著地上的狼藉。整理好之後，輕輕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然後又輕輕退出室外。那動作輕的，連我都懷疑是怕踩死了地上的螞蟻。

到了中午，他還沒離開公司，甚至連辦公室門都沒出。本著上司還是要討好的精神，我訂了份外賣。

我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低沉而不耐的聲音，“進。”

走進辦公室時，顧燁正靠在老闆椅裡，雙腿架在桌子上，身子後仰，手臂壓著眼睛。午後的陽光落在他二分之一的臉上，他的下頜精緻動人，卻緊緊繃著，像是不得喘息。

我輕輕走上前，將外賣放在他桌上，醞釀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不觸動他現在敏感的神經。

許久，我憋出句，“該吃午飯了。吃飽了才有力氣發脾氣。”

他放下手臂，坐起身，臉色依然沉鬱。還沒等他開口，我忙不迭道，“我不會打擾你的一人世界，我很識趣，我這就離開。”說完轉過身，邁著小碎步蹬蹬蹬走人。

邁出門外，我長鬆了口氣。如果又被罵一頓，這老臉可真擱不住了。

這一天我過的是如履薄冰，直到下午五點，同事們都陸續走人了，辦公室裡還是沒動靜。鑑於他是我的直屬上司，他沒走我怎麼能走呢。於是，我也陪在外面乾熬著。什麼叫度日如年，此刻我是體會的再深切不過。

百無聊賴的我翻看公司檔案做打發。無意翻到一疊履歷時，其中一行資訊使我頓住目光。

11月24，顧燁的生日……不就是今天嗎？今天是他生日？

他這種紈絝子弟怎麼會在過生日的時候一個人呆在公司呢？按理說該是狐朋狗友一堆一堆的鬧騰啊！

七點多時，天都已經黑了，大樓裡亮起白熾的燈光。當副部長辦公室的門終於出現聲響，我激動起立，看著顧燁的身影由陰影中邁出。

“副部長，您終於忙完了。”我趕忙迎上前，就差熱淚盈眶了。

他一怔，“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等你啊！”剛說完發現這話味道不對，我馬上改口，“副部長您還在忙，身為助理的我怎麼能先走。”

他沒說什麼，轉身就走。而我趕忙收拾東西，滅掉燈光，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電梯裡，我們誰也沒說話。我在心裡反覆掙扎著，今天是上司的生日，該不該表現一下。可他的情緒實在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就怕一個不小心馬屁拍到馬腿上，那又是吃不了兜著走。可如果不拍吧，浪費這麼一個向上司獻殷勤的機會，等下次就得明年了。晶晶一再叮囑我，務必要和上司搞好關係，而我們的關係卻一再陷入冰點……

我簽下合同靠的是他，我八千工資靠的也是他，我將來能不能在這家公司長久落定靠的還是他一句話。

得，跟這位顧大公子的關係必須要搞到位！

走出電梯，心裡已經百轉千回過的我，快步攔在他跟前，厚下臉皮，低聲說，“晚上有空嗎？”

他投過來的眼神帶有疑問。

“額，那個……我想請你吃頓飯……”

“理由？”他淡淡挑眉，聲音不辨喜怒，臉色掩映在昏暗的夜色下。

“這個……今天惹你不高興了，我想請你吃頓飯彌補一下，另外……我們就以後的工作做做交流……還有我們由校友變成同事……額，來個慶祝宴吧……”越說越覺得自己不知所云，我索性果斷閉嘴。

他遲疑的看著我，片刻後，點下頭。

切！還考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