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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他,把他的身體搬到臥室裡去。正為他蓋過被子時,他兜裡的手機響了。
那鈴聲持續不斷的響,沒人接還繼續打,我似乎能感覺出那邊打電話的人急躁的心情。本來這不關我的事,我也沒理由為他接電話。但是,我看那邊的架勢,好像是沒人接聽就不罷休似地。
我接起電話,剛摁下接聽,正要開口,那邊已經用顫抖的聲音如炮連珠的說,“哥你到底是怎麼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哪裡來的!為什麼他們說你是……是……”他哆嗦著嗓子,沒說下去又換了句話,“哥你不要強撐,我們都知道你被退學了……你是得罪了什麼人嗎?我相信你哥!我真的相信你!可是媽……她被氣得……現在在醫院……你知道媽的身體一直不好……你趕緊回來看看吧……我們已經把媽送到了縣醫院!哥……你快回來……哥?你說話啊!你怎麼了……哥……”那邊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我清了清喉嚨,好半晌才道,“很抱歉,我是你哥的朋友。他……現在睡著了……”
“睡著了?你是誰?”那邊趕忙追問,“你快叫醒他啊!”
“……好。你等等。”我把電話掛掉,然後把被子掀開,將陸寄希拖下床。他趴在地板上繼續睡,我跑去衛生間接了一大盆水,端入房中,猛地就朝他瓢潑而去。他顫了顫,意識好像恢復了些。我又去接了一盆水,再次潑來。
在我接二連三的攻擊下,他緩緩坐起了身。他晃了晃腦袋,我將手機遞到他跟前,說,“你弟弟剛剛打來了電話,有急事。”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接過電話,卻遲遲沒有撥通。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抬起頭問我,“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你打過去吧。”說完,我走出房外,刻意離他遠一些。
獨自走到陽臺上,夜風吹來,已經沒有多少寒意了,我卻由心底湧出悲涼。
為什麼那些照片會被散佈到陸寄希千里之外的家裡去?這是誰幹的?
我相信一定不會是顧燁。難道是顧燁他媽?她不是說很在乎陸寄希嗎?沒理由這樣傷害他啊……
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陸寄希突地衝了出來,一臉慌張的擰開門衝出去。我剛想說什麼,他又跑了回來,嘴裡唸叨著,“……錢包……銀行卡……信用卡……身份證……”翻找之後,又如颶風般席捲而出。
就在這時,我兜裡的電話也響起來了。那邊顧燁帶有埋怨的問,“都多久了!你怎麼還沒過來!我們都要散攤了!”
“遇到個朋友,耽誤了下,我馬上就去。”掛電話後,我離開了陸寄希的家,往顧燁所在的酒店趕去。
當我到時,他已經被那群損友灌得醉醺醺的。我一出現,他滿是酒氣的抱住我,說,“老婆,你總算來了。”他將我帶到那些人跟前,“認識一下,我老婆,田又甜。”
我點頭,微笑,“你們好啊!”
“哈哈哈……一直以為小葉子會打光棍呢……”“我以為他會混跡於同志界……”有個人擠眉弄眼的跟我說,“以前有次聚會,有個妞看上我們大葉子,非要我幫他把大葉子弄到手,結果,那晚我把他騙到她房裡去……你猜結果怎麼著……哈哈哈……那女人跑來跟我說,男人長得帥有個屁用!是個陽痿!哈哈哈哈……”其他人都跟著鬨笑起來。
“你說,人家女人都脫光了,他居然面不改色的把人給趕了!這得有多不男人啊……哈哈……”
“從那以後我們就打賭,大葉子一定會混跡於同志界……”
“沒想到還是被收服了……”
他們奔放的笑鬧著,席間還有好幾個金髮碧眼的帥哥。可是,我現在根本沒心情跟他們胡鬧,應付一番後,我就找個藉口把顧燁帶走了。
看他那副醉醺醺的樣子,我直接把他拎去醫院打了個醒酒針。
漸漸清醒的他,膩歪在我身上。我推開他,說,“顧燁,我要跟你說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冷峻,他的神情也認真起來了,“什麼?”說著他又皺了下眉頭,“別搞得這麼嚴肅,怪嚇人的。”
“你不是說你把照片都已經銷燬了嗎?”我問。
“當然!你那是什麼表情啊?你懷疑我不成?”
“沒有。那麼,我再跟你說另外一件事情。”到這一刻,我覺得我必須要告訴他,陸寄希和他媽媽的關係,這與他有很直接的關係,他也有權利知道。
可是,一到開口的時候,還是覺得心情那麼沉重,無比難以啟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