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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言而著稱,經常頂撞皇上,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守舊大臣!那麼,他就很有可能會出言支援。
此外,另一個新入閣的閣臣王錫爵,不但與申時行同為嘉靖四十一年的同榜進士,當年申時行是狀元,而王錫爵是榜眼,兩人更是蘇州老鄉,並且關係維持的一直還算不錯!申時行相信,只要王家屏開口後,無論王錫爵持何種意見,都會礙於情面進行支援,剩下的許國便不足為慮,那時大局已定,許國只有同意。
果然,申時行話音剛落,王家屏便緊跟著開口道:“我支援首輔意見,傳了幾百年的祖宗規則,豈能說變就變?禮法豈可輕廢?”
許國與王錫爵同時都微皺了下眉頭,他們本打算“和稀泥”的,不會明確表態。內閣有首輔在前面頂著足以,他們只想搖一搖旗,但絕不吶喊,兩邊他們都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
不過,顯然申時行前面的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再加上王錫爵抹不開面子,只好表態:“首輔說的不錯,皇長子為東宮合情合理。”
瞬間,三人全都看向許國,等著他的表態。
許國暗罵了幾句,***,有這麼欺負人的嗎?這下不表態的話,不但會得罪兩邊,就連內閣也很難容下自己了。沒辦法,此時只有表態了,並且連選擇的權力都沒有,只能無條件支援“內閣”做出的決定。
“我支援內閣的意見。”許國有些不情願的開口說道。
申時行笑了,放下心來,內閣意見終於統一了,這下自己的首輔之位算是有了保障。到時支援冊立皇長子,如若皇上追究起來,內閣的四個閣臣的意見都一樣,你敢問罪,還有誰做事?
“諸位,走吧,皇上來了。”申時行抬頭一看,剛好看到宣治門的大門從內開啟,知道皇上到了宣治門了,便開口提醒道,然後,一馬當先的昂首向宣治門行去。
剩下三人相互看了看,誰也沒有再說什麼,按照閣臣排序,許國先行,接著王錫爵,最後是王家屏相繼朝宣治門而去。
在宣治門開啟的瞬間,所有的文武大臣都自動列好了隊,文官位東面西,武官位西面東。朱翊鈞乘龍輿來到宣治門,許福大喝一聲“皇上駕到!”便算了事,並沒有如傳統早朝般鳴鞭、禮讚,駿馬馴象的儀仗也全部免除不用了。
文武百官在贊禮官的口令下轉身,向皇帝叩頭請安;接著鴻臚寺官員高唱致仕及派赴各省任職的官員姓名,這些被唱到的人又另行對皇帝行禮謝恩;然後全體官員在許福代替皇上的大喝“免禮”聲中起身;最後科道言官和四品以上的官員魚貫進入宣治門東面的皇極門,朱翊鈞在那裡設了御座。
其餘不夠資格進入皇極門面聖的官員便算是完成了早朝,各自起身後並沒有同往常般回去,而是不約而同的往午門旁的朝房而去。
等朱翊鈞在皇極門的御座坐好,身後立時張開五座傘蓋,四幅圍扇。一名宦官手捧香爐,放置御座前的黃案上,奏報到:“安定了”。跟過來的官員便再次跪倒,這次卻是行一跪三叩禮,禮畢起身後,早朝正式開始。
在皇極門御座下不遠處的臺階兩旁,立著一對巨大的栩栩如生的銅獅,既不像承天門那樣位於中間三門兩邊,也不像乾清門那樣在中門兩側,而是偏置於皇極門的最外端,又在東西側階以內。
這對銅獅之所以這樣擺放,其實是因為銅獅的位置規範了百官的活動範圍,兩座銅獅之間的三道臺階,只有隨駕傘蓋、儀仗才可行走,百官奏事,必須依次從銅獅外圍繞過,沿東西兩端側階而上。
“皇上,聽聞皇長子昨日遇刺,臣等心如刀絞、五臟俱焚,甚是憂心,不知皇長子是否平安無事?”早朝剛一開始,申時行便站了出來,跪倒在地語氣頗有些沉重的說道。
雖然朱常洛遇刺的事情已經傳開,並且知道此事的人也都瞭解他並無大礙,但既然皇上還沒有公佈此事,那麼大臣們也只得裝糊塗,首先問是否平安。作為首輔,這事當然還是要申時行首先開口。
“先生掛心了,昨日皇長子在混堂司為奸人所乘,幸好除受了些驚嚇外,並無大礙,兇徒也被當場誅殺。”朱翊鈞在御座上朗聲說道。
申時行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像是長舒了口氣般:“萬幸皇長子無事,這兇徒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死不足惜!皇上,可曾查到此逆賊身份?是否背後有人指使?若果如此,一定要嚴懲不貸!”
既然申時行已經開了頭,其他自覺有資格插話的大臣怎會放棄這種既無風險又能表現忠貞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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