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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青色蓮花上,神色略帶憂悒,若有所思。
這時,她身邊的男子問道:“墨寧,你是不是還在想剛才的事?”
“我……”女子百無聊賴地順了順頭髮,“我只是在想沒人逃得開命數,沒人離得了生死罷了。”
這一男一女便是周浩然和秦悅。二人剛剛探望過故去的慕容長生,深感死生變化無常。
秦悅已把碎玉交給了令儀,特意囑咐:“你記住了,此為傳家之寶,只可傳女,不可傳男。”
令儀眼淚汪汪地看著她:“我記下了。待慕容一族選出了新的家主,我便將碎玉交給他。”
秦悅見她哭得傷心,還好意安慰了幾句:“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才好。”
令儀抹了抹眼淚,道:“公子說他死而無憾,早入輪迴……也好。”
秦悅微微閉眸。並未多做停留,便和周浩然一道踏上回木搖宗的歸途。
只是她方才還在勸慰別人,現在自己卻也消沉了。萬里高空之上,唯她喃喃自語道:“佛曰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果真是不錯的。輪迴幾世,沒人脫得了這些苦痛。”
周浩然見她一臉悵然,默了一會兒,道:“你說沒人逃得開命數,沒人離得了生死,其實,也不盡然。我們執著於修仙,不正是逆天改命之舉嗎?若得成真仙,豈不是能跳出凡世輪迴,得享長生天道嗎?”
“那你說,我們執著於修仙,究竟是好是壞?”
“自然是好。多少人渴望擁有靈根,一登修真之路,奈何身無資質,只能做一個庸庸碌碌的凡人,只得匆匆數十載壽命罷了。”周浩然亦深有所感,“你我身懷靈根,有緣一窺天道,不知比旁人幸運了多少倍。”
秦悅搖搖頭:“執著太深,也未必是好事。於修行而言,執著容易生出心魔。而對於慕容長生來說,正是執著於音律才毀了他今生的壽元。”
周浩然突然問道:“你還記得六年前,你未解的那個陣法嗎?”
“記得。怎麼了?”秦悅道。六年之前,她確實有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陣法,正是那對白玉手釧。
“當年你因為這個陣法未解,道心受阻,晝夜難以安寢。正是太過執著,才會如此。”周浩然回想了一番,“你當時說,登仙才是最大的執著。而我也說,登仙是最大的執著,也是最大的道心,端看我們能不能堅守。”
秦悅低頭一笑:“若能堅守,便是道心。若堅守不了,便成了執著的痴心。”
“至於慕容長生,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你又怎知他再入輪迴之時,沒有成全‘長生’二字?”
“你這麼說,倒有幾分道理。”秦悅細細思忖了一番,“若於仙神而言,長生意味著無窮無盡的壽元,那麼於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而言,長生便是輪迴歷世而魂魄不滅。雖說生生世世各有不同,但靈魂始終如一,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長生。”
“我只想到了慕容長生的來世,你竟想到了他的生生世世,果真比我想得長遠。”周浩然讚了一句。
“不過是對輪迴二字有些體悟罷了。”秦悅謙遜道,“我曾聽人說,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閒事。如今想來,生死二字也儘可以置之度外了。”
“生死都不顧念了,你還顧念些什麼?”
“顧念……”秦悅想了想,“顧念裨益天下,顧念福澤人間。”
周浩然笑道:“你果真有兼濟蒼生的情懷,我是自愧不如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飛回到了木搖宗的山門,各自回了洞府。
秦悅回屋之後,先把元嬰放出來看了看。小元嬰嘴角上揚,轉著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她。秦悅把這些天蒐羅來的奇花異草都拿了出來,看著元嬰伸出小手,把這些靈植抱了個滿懷。
秦悅暫時不想修煉,而且現在不缺靈石了,不用她煉丹斂財。她抱著元嬰在洞府裡逛了一圈,看著萬里碧空如洗,心曠神怡。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秦悅回頭一看,來人竟是葉荷。
秦悅道:“你向來專心修煉,雖然住在我的洞府,我卻很少見到你。”
“總不能一直埋頭修煉,總要出來走走的。”葉荷見了禮,“我也許久未見前輩了,前輩近來安好?”
“一切都好。”秦悅微笑,“你也煉氣期大圓滿了,準備何時築基?”
葉荷搖搖頭:“晚輩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雖然足以築基,但心境還夠不上,所以這兩年一直耽擱著,遲遲沒有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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