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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肯定回答，蘇氏的神色這才多少有些緩和，得知夢瑤沒事，心裡的石頭終於還是落定了。

歌舞罷，墨軒舉杯：“今日中秋佳節，朕特此邀眾卿集會，無外乎是往日朝野之上大家君臣相稱，討論的都是國家大事，今日咱們破例，大家暢所欲言，只要是和國家大事無關的事情，都可以談論。今天，大家儘可以放鬆。”

看到臺下的臣還是狐疑地看著面前的飯菜，墨軒又道：“早先，先皇在世之時，宜安皇后和先皇共同整治官風，勤儉節約的美好質曾經一成為寧國最值得驕傲的事情。如今，朕在位，卻逐漸丟失了母后和先皇留下的美德，所以，今日召集大家前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頒佈勤儉節約法令。”

一時之間，下面的大臣議論紛紛，宴會上嘈雜聲不絕於耳。

皇后對於墨軒說的話也頗為詫異，怎麼軒兒事先沒有和她打招呼？

感受到皇后疑惑的目光，墨軒側頭遞了一個撫慰的笑容給皇后，回頭打了個讓眾人安靜的手勢：“不知眾位愛卿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一時安靜下來的會場沒有人說話，大家面面相覷，這種事情，由得了他們說反對嗎？當然不。

墨軒心底冷笑，面上卻是溫和：“眾位愛卿儘可以暢所欲言，朕說好今日所言，一切不予追究，有理聽之，沒有什麼可說可不說的。”

話是這麼講，實際上，“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誰人不曉，說真話？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心裡沒有防備是不可能的。

“皇上。”眾人尋聲望去，一個素色衣衫的女站起，盈盈施禮，娉婷可依，大家閨秀的樣一覽無餘。面色平靜，沒有膽怯，舉止溫婉，嫻靜氣質更顯。

這是誰家的姑娘？

“這是賈毓，毓美人。”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眾人才恍然大悟。

就是那個不受寵幸的毓美人？

怎麼如今倒是沉不住氣了？墨軒嘴角勾抹出一絲笑意：“毓美人有何見解？”

“按理講，這是與人人相關的事宜，臣妾做出理論也不算作是參與朝廷政事。”毓美人淡淡望著皇上，繼續道，“勤儉節約的美德固然值得宣揚，但臣妾覺得，頒佈法令倒是有些小題大做。個人生活不同，所謂的窮奢欲也只有少數人，限定人人的話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這些話是很多大臣想說卻沒有說出口的，倒是應了很多人的心聲。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墨軒笑著問道。

“順其自然。”說了和沒說一樣。

可是冥冥中，某些事情已經開始發生了改變。賈毓的第一次開口，是為了滿朝重臣的利益。這，算不算是分割。一種作為中間人的調和劑，倒向的是大臣那一邊，看似諧和的背後，是皇上和大臣之間萌發的絲絲嫌隙。

反而是這個所謂的不受寵的毓美人從中撈得了好名聲。

“毓美人說的有理，宴會之後重賞。”墨軒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個“意味深長”的“重賞”讓更多的人產生了同樣的聯想，皇上“重賞”一個從未寵幸過的妃嬪，對於妃嬪來講，有什麼樣的重賞敵得過皇上的“寵幸”。

毓美人淡淡地撩眼望了望皇上，同樣的淡淡道：“臣妾謝過皇上。”落座恢復初始冰霜的面容。

毓美人的意見被採納，這個法令的頒佈也就成了虛名。其實對於真正的廉潔忠臣來講，頒佈與否根本沒有什麼區別，而對於那些外表浮華，內心**的所謂“忠臣”來講，或許真的是一道稱不上致命，卻也能將之生活打亂的法令。

但凡是有一位、兩位這樣害怕頒佈法令的人，毓美人也成功的將其分離出來，讓其認識到了自危。

皇上頒佈法令自古都不是心血來潮，思慮很久方能下定決心，被毓美人幾句話輕易地否定，在外人看來，誰能不說這是一出已經唱好的戲，只是等著眾人前來觀賞一下，對你有警示的作用固然好，若是沒有隻能說你個人沒有腦筋，仍舊按照以往作風繼續我行我素，遲早是要出問題的。

毓美人這一招出的好，墨軒接的也好。不明所以的看出來的就是皇上接納了妃嬪的意見，知道玄機的，就道皇上聯合毓美人上演了一出警告戲。

第一次交手，墨軒佔領上風。

知道了皇上的意願，面前飯菜的簡單也就不足為奇了，眾人紛紛開始動筷。伴著歌舞，倒也還算是歡樂，本來宴會上，重要的就不是飯菜。

妃嬪陸續走到自己爹孃的身邊，開始敘述思念之情，有泫然欲泣的，有滿是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