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知道亨利明天要回來,而她又希望趕在亨利回來之前了結這樁事,因此不能再耽擱時間了。今天天氣晴朗,她也渾身是膽。四點鐘的時候,離太陽落山還有兩個鐘頭。她現在就走,別人還會以為她只是比平時早半個鐘頭去換裝。
她說幹就幹,鍾還沒敲完便孤身一人來到了走廊。現在不是思索的時候,她匆匆往前走去,穿過折門時儘量不出動靜。接著,也顧不得停下來望一望,或是喘口氣,便朝那扇門衝過去。她手一擰,鎖開啟了,而且很僥倖,沒有發出可以驚動人的可怕聲音。
她踮起腳尖走了進去,整個屋子呈現在她面前。但是,她有好一會兒工夫一步也邁不動了。她看見的情景把她定住了,整個面孔都驚傻了。她見到一間又大又勻稱的屋子,一張華麗的床上掛著提花布幄帳,鋪著提花布被子,女僕悉心地把床鋪得像是沒人用過一樣,不只亮閃閃的巴思火爐,幾個桃花木衣櫥,幾把油漆得很光潔的椅子,夕陽和煦的光線射進兩扇窗子,明快地照在椅子上。凱瑟琳早就料到要引起情緒的激動,現在果然激動起來。她
先是感到驚訝與懷疑,接著,照常理一想,又感到幾分苦澀與羞愧。她不可能走錯屋子,但是其餘的一切都大錯特錯了,既誤解了蒂爾尼小姐的意思,又作出了錯誤的估計!她原以為這間屋子年代那麼久遠,經歷那麼可怕,到頭來卻是將軍的父親所修建的房子的一端。房裡還有兩道門,大概.是通向化妝室的,但是她哪個門也不想開啟。既然別的渠道都給堵絕了,蒂爾尼夫人最後散步時所戴的面紗,或者最後閱讀的書籍,會不會留下來提供點線索呢?不,無論將軍犯下了何等罪行,他老奸巨滑的決不會露出破綻。凱瑟琳探索膩了,只想安然地呆在自己房裡,唯有她自己知道她做的這些蠢事。她剛要像進來時那樣輕手輕腳地走出去,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嚇得她抖抖簌簌地停了下來。讓人看見她在這兒,即使是讓一個傭人看見了,那也將是很沒趣的事。而若是讓將軍看見了'他總是在最不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在面前',那就更糟糕。她留神聽了聽,腳步聲停止了。她決定一刻不耽擱,走出門去,順手關上。恰在此刻,樓下傳來急驟開門的聲音,有人似乎正在疾步登上樓梯,而凱瑟琳偏偏還要經過這個樓梯口,才能到達走廊那裡。她無力往前走了,帶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將目光直溜溜地盯著樓梯。
過不多久,亨利出現在她面前。“蒂爾尼先生?”她帶著異常驚訝的口氣喊道:蒂爾尼先生看樣子也很驚訝。“天啊!”凱瑟琳繼續說道,沒留意對方向她打招呼,“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你怎麼從這道樓梯上來了?”
“我怎麼從這樓梯上來?”亨利十分驚奇地回道:“因為從馬廄去我房裡,數這條路最近。我為什麼不從這兒上來呢?”
凱瑟琳鎮靜了一下,不覺羞得滿臉通紅,再也說不出話了。亨利似乎在瞅著她,想以她臉上找到她嘴裡不肯提供的解釋。凱瑟琳朝走廊走去。“現在是否輪到我,”亨利說道,順手推開折門。“問問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從早餐廳去你房裡,這至少是一條異乎尋常的通道,就像從馬廄去我房裡,這道樓梯也很異乎尋常一樣。”
“我是來,”凱瑟琳垂下眼睛說道,“看看你母親的房間。”
“我母親的房間!那裡有什麼異乎尋常的東西好看嗎?”
“沒有,什麼也沒有。我原以為你明天才會回來。”
“我離並時,沒想到能早點回來。可是三個鐘頭以前,我高興地發現沒事了,不必逗留了。你臉色蒼白。恐怕我上樓跑得太快,讓你受驚了。也許你不瞭解——你不知道這條樓梯是從共用下房那兒通上來的?”
“是的,我不知道。你今天騎馬走路,天氣很好吧?”
“是很好。埃麗諾是不是不管你,讓你自己到各個屋裡去看看!”
“哦,不!星期六那天她領著我把大部分屋子都看過了,我們正走到這些屋子這兒,只是,”(壓低了聲音),“你父親跟我們在一起。”
“因此妨礙了你,”亨利說道,懇切地打量著她,“你看過這條過道里的所有屋子沒有?”
“沒有。我只想看看——時候不早了吧?我得去換衣服了。”
“才四點一刻,(拿出手表給她看)“你現在不是在巴思。不必像去戲院或去舞廳那樣打扮。在諾桑覺寺,有半個鐘頭就足夠了。”
凱瑟琳無法反駁,只好硬著頭皮不走了。不過,因為害怕亨利再追問,她在他們結交以來,破題兒第一遭想要離開他。他們順著走廊緩緩走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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