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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大膽,居然沒在那一天裡給嚇死。
過了半個時辰,燈芯突然就自在了,不怕了,她走過去,學男人掀開女人的蓋頭那樣,掀開裹住男人下身的那塊紅布。二十二歲的老姑娘燈芯當時並不明白,男人下身裹這麼一塊紅布做甚?這樣的穿戴她像是沒見過,中醫爹也沒跟她交待過。但是她不管不顧了,她急著想做的,是把男人抱起來,想親眼證實一下,他到底能不能站得起來,站起來究竟有多高?等她把男人騰一下打椅子上放地下時,洞房門嘩地開了,奶媽仁順嫂撲進來喊,使不得呀,紅布,紅布……喊著,一把將男人奪過去,疾疾地拿紅布又裹住男人的下身。
沖喜(15)
後來燈芯才明白,他們在給男人講究哩,怕她身上的煞氣衝了男人,更怕男人會在掀蓋頭前忽然間病發。
男人一發病,頭件事兒就是扒褲子,然後……
燈芯弄清這些時,已是一個月後。
一個月裡,她所經見的,遠比後山中醫爹說給她的多。興許,有些事兒爹也不知曉,畢竟,他也有十年沒踩進過下河院了。
如今,少奶奶燈芯早已見慣不驚,她的沉著,甚至比奶媽仁順嫂還強出幾分。
早上公公進了西廂房,頭一眼便望見兒子自個穿衣裳。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這可是十五年裡從未有過的事。他撲向兒子,顫著聲音,抖著雙手,一連讓他脫了五次,又穿了五次,直到確信這不是夢境,老淚縱橫地一把抓住兒媳的手,也不顧什麼忌諱,連說了幾遍他行了,他居然行了。
天啊,我兒居然行了!
公公的驚愕完全在燈芯的意想中,她顫顫地伸出手,猶豫了那麼一刻,然後,大方地替公公挘�ダ俠帷U飧齠�饔械憔�齲�傻菩咀齙靡壞悴輝熳鰨��溝氖終憑尤輝詮���鵲牧成隙嗤A嘶岫��且煌#�坪跤型蠐鍇а栽誒錈妗5菩灸�」��牧常�鍬�車墓帝炙布淙盟��梗�囊哺�乓黃�筆��綣�鋅贍埽��嫦胍恢備�氯ィ�鋇槳涯切┣��壅鄣墓帝指�健�
這種感觸,是在這三個月裡生出的,三個月裡聽到看到的事,讓少奶奶燈芯對自個公公有了一種無法言說的隱情。
公公哪裡知道,她的心早也溝壑縱生,為男人,更為這下河院。公公轉身離去的一瞬,深長地望她一眼,意思是說全拜託你了。燈芯便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焦苦,任兩行清淚恣意地流下來。
夜裡,燈芯喚來奶媽仁順嫂,又叫了上房的丫頭,坐燈下擠菜。白日從菜地採來的苦苦菜還帶著新鮮的露水,用手一折,便有鮮如乳汁的液兒滴淌出來。丫頭叫蔥兒,自小沒了爹孃,跟著奶奶討荒,到了菜子溝,便舍不下這一地的菜子,嚷著要留下來。東家莊地給她奶奶十兩銀子,兩人便住下來。後來奶奶過世,莊地送她一口棺材,蔥兒便磕了頭,喚莊地幹爺,身前身後地侍候。蔥兒捧著碗,小心地接著苦汁,接到半碗時不解地問,擠這東西做甚?燈芯瞅她一眼,問,你吃過苦菜麼?蔥兒點頭說吃過,跟奶奶討荒時正是靠它走到了菜子溝。燈芯說這東西養人補人,還治病,只是吃起來苦啊。
燈芯跟蔥兒說話的時候,奶媽仁順嫂一臉哀愁,像是有很重的心事。燈芯想沒準她還念著先前她說過的話,便寬慰道,話講過便是講過了,也沒人想拿你怎樣,你又何必哀聲嘆氣呢。仁順嫂搖搖頭說,我不是愁自個,你就是把我老臉扒了,也不過分,只是一看見少爺,心就不由得哀起來。
一句話說到了燈芯痛處。公公哪裡知道,命旺好起來的路還長著哩,除了會穿衣,這三個月別的長勁全沒。有些事是不能跟公公說的,就連奶媽仁順嫂,也不得不遮瞞著。
命旺得的是花病,還不只是花病。要是燈芯晚進門一月,怕是真就沒治了。還是爹看得準呀,什麼這鬼那神的,全都是管家六根弄出來嚇人的。爹和後山半仙猜得一點沒錯,管家六根才是禍根子,他就是想讓命旺早死。
怎麼能染上這病哩?連中醫世家出身的燈芯也百思不得其解。按說這小的年紀是不會的,命旺才多大,十五,可偏巧就給染了,還很重。燈芯初夜跟他睡時,照著爹的話留意過。爹說的一點沒錯,十五歲的小男人一旦硬起來,跟火棍一樣。不但會硬,還會流,就跟牛撒尿一樣,一流一大攤。爹猜想,男人命旺就是流壞的,那麼大個人,能經得住一夜三五次的流?燈芯全然顧不上羞臊,很多話爹跟她講明瞭,羞臊不但會要了命旺的命,也會讓她死得很難堪。這是一步險棋呀,菜子溝的深宅高院,不是任何一個女子都能進的,爹把寶押她身上,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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