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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把臺子壓住,別的演員上來就沒這種感覺,個子高也沒用。也有很多被湮滅的女演員,她們曾經得到過各種各樣的機會,但並沒有持久。
母親文化程度並不高,但她感悟能力強,有創造力。她也很會處理在電影界的各種關係,後來有人要拍母親的電視劇,我在這個圈裡的一個好友勸我放棄這個念頭,他說個人傳記最難拍,因為文藝圈裡關係複雜,拍電視劇總要涉及很多人,他們以什麼樣的面孔出現?一旦不合適,有些人的親屬就會出來糾纏不休。我把這個意見反饋給上海籌拍這部戲的人,結果他們回話說:我們調查過了,你媽媽沒有一個“敵人”,完全可以擺脫開那種複雜的人際關係,寫她的藝術造詣、寫她的人生道路。我想母親的成功與此也有關係吧。組成媽媽這一代電影人的成分複雜,有國統區的,有延安來的,也有淪陷區的,這些人到了解放後分成三六九等,但她把幾方面的關係都處理得很好。我想,她能處理好這麼複雜的關係,固然有從謀生中學習來的生存智慧,但更多的是出於本性。
榮耀與辛酸
1951年,我的父親程述堯與母親在上海“蘭心大戲院”舉行婚禮,成為母親的第三任丈夫。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不盡往事紅塵裡:回憶我的母親上官雲珠(4)
父親出生於北京一殷實之家,畢業於燕京大學,與黃宗江、孫道臨都是同學,也是學校文藝舞臺上的活躍分子。1937年“七七事變”後,日本人跑到燕京大學扣留了司徒雷登等人,也逮捕了一批進步學生,其中就包括我父親。其實父親算不上“進步”,因為真正“進步”的學生早就去西山了,他充其量也就算是個“活躍分子”。父親被關在沙灘紅樓地下室(注:當時日本憲兵司令部所在地)一個多月,後經親友斡旋才解救出來。
畢業後,父親在中國銀行做行長的英文秘書,有一份很不錯的薪水。他就用自己的工資資助那些朋友的戲劇活動,他組建了南北劇社,自己擔任社長,丁力、黃宗江、衛禹平、孫道臨、於是之、黃宗英等都是劇社成員。於是之後來在話劇《雷雨》裡演周萍,有一個情節要跳窗而去,我聽父親說過,於是之跑到燈市口附近我的祖父家,在窗臺上跳來跳去地練習'1'。
1946年,父親與黃宗英結婚。不久黃宗英去上海拍戲時結識了趙丹,向父親提出離婚。父親不甘心就這樣結束,從北京趕到上海。父親追到上海也沒有挽救住這一段婚姻,卻從此就留在了上海,後來做了“蘭心大戲院”的經理。
父親與黃宗英離婚後,他們之間的友誼卻並沒有因此受影響。父親與母親結婚後,也與趙丹、黃宗英保持著正常交往。
我小時候在上海電影劇團的託兒所,和黃宗英的兒子、寄養在她家的周璇的兒子都在一起,有時候趙丹家的保姆也會把我接到他們家,下了班後父親再到他們家接我,一切都很自然。那種關係,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好像不太容易理解。
上世紀60年代,母親到北京來開會,爺爺帶我到賓館等他們到來。那些演員們坐在大廳裡,有人介紹說:這是程述堯的父親,上官雲珠是他的兒媳。大家開玩笑說:“還有一個兒媳婦呢!”黃宗英站起來,給我爺爺鞠了一躬,大家哈哈一笑。1950年,父母新婚到北京看望我的爺爺、奶奶,正值孫維世與金山結婚,母親帶著我姐姐,江青帶著李訥還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1952年,全國開展“三反”運動,有人揭發父親貪汙蘭心劇院的款項。父親平時就是大大咧咧的一個人,他以為數目不多,承認下來將錢補上就可以儘早擺脫麻煩,於是母親從家裡拿出自己的800美元和兩個戒指送到劇院,作為“贓款”退賠。父親顯然太天真了,雖然這件事情後來被證明是誣告,但這樣一來,他就被徹底打上了“貪汙犯”的標籤。
當時母親正進行著將自己從舊上海的明星脫胎為新中國文藝工作者的努力,為災區籌款義演、勞軍義演,她每次都積極參加,甚至勞累過度,得了肺病。此時此刻,她不能容忍父親的“錯誤”,於是堅決提出離婚。
很多父母當年的老朋友談及此事,認為只有父親程述堯與母親最合適。當母親要與父親離婚時,周圍的朋友們組織起來,輪番說服母親,當母親有些回心轉意時,父親卻犯起了大少爺脾氣,堅決不同意。這段婚姻維持了不到兩年,又以失敗結束。他們離婚時,我只有1歲多一點。
很快,母親與上影導演賀路有了她最後一段感情。賀路對母親心儀已久,父母感情還很好的時候,他租了我們家的一間房子,中午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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