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
劉歪牙氣得渾身發抖,他正要開槍,胡三德一躍而起,揮起手中的鬼頭刀,砍下了劉歪牙的腦袋!
一陣亂槍響起,胡三德撲倒在地,鮮血從他身體的各個部位流淌出來……那個晚上,長嶺鎮充滿了濃郁的血腥味。濃郁的血腥味留在了我們的身上,或者一生都無法飄散而去,那個晚上的奔逃,其實是那麼的蠻目,我們不知道要到那裡去,未來會怎麼樣,我們也一無所知……
。 想看書來
血性 第二章(1)
1
那是1928年的秋天,我和上官雄離開長嶺鎮,東躲西藏,流浪了半年多後,參加了紅軍。那一年我們才十六歲,現在十六歲的人都過著如花似錦的生活,我要向他們講述我們十六歲時的故事,他們一定不相信,甚至以為我在吹大牛咧!年歲不一樣,人也不一樣,這都是命運!
那流浪的半年多里,我們並不是那麼如意,有時我們像土匪,餓急了就找個大戶人家打劫一下,然後又是沒命的奔逃;有時就像個乞丐,在人家同情的目光中要口飯吃,那滋味是很難受的;有時我們又像是走江湖的,在集鎮上耍耍拳術和刀法,混點盤纏。我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我們究竟能夠走多遠,半年多的時間裡,我們還是在閩西的山區裡打轉轉。
那真是個兵荒馬亂的年月,我們經常聽到某個地方有人暴動了,某個地方紅軍打過來了,可是等我們趕到那個地方,暴動的隊伍拉走了,紅軍也不見了。我們還要躲避白軍,怕被捉了壯丁,羊入虎口,因為劉世清的兒子就在白軍裡當官。在我們懵懵懂懂的時候,我們就把白軍當成了對立面,也相信只有投奔紅軍,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們打聽到,和閩西長汀縣一山之隔的江西瑞金是紅軍的天下,就翻山越嶺地往瑞金趕。我們走到勝華山時,天色已晚,我們在一個荒廢了的造紙坊的草寮裡住了下來,等待天明後繼續趕路。這裡山高林密,毛竹雜草叢生,夜深後,可以聽到遠處密林裡傳來豺狗的嗷叫,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我們一個晚上都沒有閤眼,提防豺狗來襲。
天矇矇亮的時候,我們聽到了槍炮聲。
上官雄從乾草鋪上蹦起來,從出了草寮,我也隨後衝了出去。
槍炮聲是從山頂上傳來的,十分激烈。那是我們第一次聽到如此激烈的打仗的聲音。我們異常激動,但是我們不知道誰和誰在打仗,分不清楚誰在山上守,誰往山上攻。槍炮聲伴隨著喊殺聲在這個初春的清晨讓我們熱血沸騰,可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加入任何一方的拼殺,我們只有等待。
我和上官雄重新回到草寮裡,等待著這場戰鬥的結束。
上官雄的眼睛裡充滿了渴望,我的心情和他一樣。
上官雄說:“一定是紅軍和白軍在打仗!”
我說:“一定的!”
上官雄說:“土狗,你說,這仗誰能取勝?”
我心裡沒底:“不曉得呀!”
上官雄又說:“那你希望誰取勝?”
我說:“當然是紅軍,如果紅軍取勝,我們就不要到瑞金去找他們了,假如紅軍敗了,那我們——”
上官雄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槍炮聲在我們焦慮的等待中沉寂下來,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我們鑽出了草寮,整個山嶺都被濃烈的硝煙籠罩,硝煙霧藹般在森林裡瀰漫。上官雄說:“我們到山上去看看?”我朝他點了點頭,我們就各自提著鬼頭刀朝山上小心翼翼地摸上去。
突然,我們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們趕緊躲在草叢裡。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從另外一片草叢裡傳過來的,接著,我們又聽到了有人吭哧吭哧喘氣的聲音,那聲音正在向我們靠近。不一會,一個肥胖的穿著白軍軍官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我們的眼簾裡。上官雄細聲對我說:“一定是白軍敗了,你看,他們當官的都逃這裡來了!”我也細聲說:“對,我們趕快去把這狗官捉了,送紅軍那裡當見面禮,說不定紅軍會打賞我們吶!”上官雄說:“走——”
上官雄豹子般竄了出去,我緊跟其後。
我們堵住了白軍軍官的去路,因為他手中的手槍指著我們,我們和他對峙著,不敢衝過去擒他。白軍軍官朝我們吼道:“你們是誰?給老子讓開!否則老子斃了你們!”
上官雄冷笑道:“你相不相信,你只要開槍打死我們其中的一個,另外一個人就會砍死你!不信你試試!”
我也說:“你有種開槍!就是我們砍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