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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死不認罪的戲子,把滾燙的開水從他腦袋上開始澆,把那一屋戲服燒的精光,那人的肉體和信念就在一瞬間全化成煙了,就算事後還有一口氣在,也沒有含在嘴裡的勇氣了。那人就有這個本事,把革命都不看在眼裡卻依然雄霸整個上海灘的男人陸克涵。
☆、往事如煙(四)
陸克涵是個不得了的男人,不得了到在整個大上海沒人敢直呼其名,人見都要叫一聲五爺。陸克涵在家中排行老五,父母死的早全靠他大哥一個人的勞力養活這一家。在陸克涵十歲那年,大哥為了掩護八路軍被日本人殺死了,陸克涵在人群中看著日本鬼子舉起的刺刀一刀一刀紮在哥哥身上,他卻無能為力甚至眼淚都不能掉,那一刀刀都刺在了他的心上。中國解放後第二年,二哥參加了抗美援朝志願軍,可惜一去三年別人都身穿軍裝胸帶紅花騎著高頭大馬回來了,二哥卻再也沒有回來。大姐嫁給了一個面相醜陋的屠夫,但那男人為人不錯,對大姐也好,每逢過年過節都會給家裡送些肉食。陸克涵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市裡傳來訊息說要大量招新兵,新兵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解放軍。當陸克涵興沖沖的想要去報名參軍的時候,卻傳來二姐跳河的噩耗,等民兵打撈上屍體時,陸克涵再也按捺不住情緒抱著那具如同泡泛了的麵包一樣的屍體痛哭流涕,他不明白他們一家從未做過壞事,可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們。
當陸克涵安葬好二姐的時候已經錯過了參軍時間,他在二姐的床頭找到了一封遺書,她說她已經對這黑暗的生活絕望了,她被市裡的高官玷汙沒有再活下去的勇氣並且囑咐弟弟好好活下去為陸家爭口氣。陸克涵已經失去了太多,生活把他打擊的支離破碎,他的極限已經到了,是時候該爆發了。當晚陸克涵一把火點燃了自己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家,在大火中他的雙眼只有仇恨,只有仇恨才能讓人重生。他趁著夜色手輕腳快翻進了玷汙了二姐那個禽獸的二層小樓,手起刀落一家三口一個不留,那不是殘忍只是無奈。他沒有感到恐懼和害怕,隨即連夜坐上了南上的火車來到了上海。上海的夜色萎靡又妖嬈,讓人看不清方向,這時他才感到巨大的恐懼,那種從身到心從裡到外的空洞無助把他吞噬。那年他才二十歲,他幹過跑堂,刷過盤子,賣過報紙,一切髒活累活他都幹過,這一干就是五年。他當然不會滿足於現狀,他的目標不是活著而是讓自己變的足夠強大,可是未來又能怎樣呢,現在除了隱忍再別無他法。
一個人在他付出努力和時間之後卻沒有得到相應的成功無非欠缺的只剩機緣和巧合。那晚上海下了很大的雨,陸克涵剛辭退了一份幹雜活的工作心情有說不出的沉悶,他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淋著雨走神卻聽見了一聲聲求救聲和毆打聲,下雨時路上行人本來就稀少況且上海小市民都講究個動口不動手,誰會閒著沒事去招惹那打架的茬阿。陸克涵也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閒事,可是今晚自己的心情特別煩躁現在想安靜也不能,他頓時火冒三丈一步步向那傳來呼救聲的小巷子走去。巷子裡兩三個小混混正在對一個老先生拳打腳踢,陸克涵更是看不過去,一腳踹趴下一個,還沒等剩下的混混開口罵娘就把他們收拾了個乾淨,小混混見不是這個高大男人的對手便一邊開口叫囂著讓他等著一邊屁滾尿流的跑遠了。
☆、往事如煙(五)
陸克涵看了一眼那老先生,確定他還有力氣站起來後便轉身走了。那老先生卻踉蹌的跟上了他“小夥子,你慢點走啊,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工作,住在哪裡阿?〃陸克涵沒有理會他繼續快步向前走著,可那人卻不依不饒的跟著他“我叫陸克涵今天剛剛失業住在老租界的小弄堂裡,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子弟,您別跟著我瞭如今我連自己都養活不起是照顧不了你的。”“小夥子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謝謝你,你的恩情我沒齒難忘過幾日我再去您家裡拜訪。”陸克涵笑笑沒把這碼事放在心上,果然過了半個月那個男人也沒有再出現,不過男人是沒有出現,那群小混混倒是找到了陸克涵,人數還不少。陸克涵就是功夫再好也敵不過人多勢眾的混混,腦袋上捱了兩棍子鮮血直流,他們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陸克涵昏死在了地上。喚醒他的是一聲聲稚嫩的聲音,頭上的血早已乾涸,留下了一道道暗紅的痕跡。“大哥哥,你沒事吧。”眼前是個俊俏的男孩,他有些睜不開眼,那孩子帶他去醫院包紮了傷口又把他送回家。“大哥哥,這是兩百塊夠你生活上一段時間,你好好休息我該走了。”“站住,你帶我去醫院,我很感激你,可是我們無緣無故你給我錢做什麼,拿走我不需要一個小娃娃的憐憫。”“你錯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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