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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人物,儘量繪聲繪色,以便讓她可以進行完美的想象,儘管她看不見了,我還是希望她感受到生命的快樂,而且,我希望這種快樂是由我帶給她的。
在四十蘭樓渾身健全的時候,我不知道體貼,一直是她在關照我,現在,她的眼睛看不見我了,看不見世界上的樓蘭了,我才懂得反過來體貼她,讓她感受我的愛,但是,無論我怎麼體貼,她總是盡力拒絕著我,似乎想要維護人格和尊嚴的獨立,不能算是不領情。
我同時也深深感到,世界上沒有一處完美的羊群和草場,風光的總量是一定的,一個人佔盡了風光,其他人就會黯淡一生。
哎!我牽著四十蘭樓的手,進入樓蘭城後,還沒到達距離王宮200米的三間房,樓蘭人就已經失卻理智,人潮湧動,葡萄酒激發的狂歡衝昏了樓蘭人的頭腦,人們擠擠抗抗,傳頌著樓蘭十四的名字和故事,整個樓蘭都沉浸在戰勝匈奴的狂熱之中。
就在這場慌亂之中,四十蘭樓從我的手心逃脫,像一片胡楊樹葉飄落在護城河心。
在樓蘭士兵的幫助下,我們打撈起她的身體,我不想稱為屍體,一字之差,感覺大變,我一直覺得她沒死,我們還在匈奴進攻樓蘭的戰鬥中Zuo愛。
沒有想到3萬匈奴面對的是一個空城計,我現在面對的正是一個身體被河水掏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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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戰勝這個女人,也無法贏得這個女人。
我俯在四十蘭樓的身上號啕大哭,我希望能把她哭醒,我的手無意中握住了她的手,沒有血液的流淌,枯瘦,冰冷,我的嘴唇含著她的手指,我的淚水浸泡著她的指甲,我的心臟再也無法連同她的脈搏。
我的雙手無意中鑽進了她的口袋,我隱隱約約摸到一張疊在一起被水浸溼的紙。
我的腦海中出現了遺書的字樣,我迫不及待的開啟,由於水已經把紙溼透,深怕不小心揭爛了它。
我的手在不住地顫抖,陽光照在四十蘭樓蒼白的臉上,看不出她有哪一點不美麗,在決心讀她的遺書之前,我無所顧忌的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後,我幫她合上了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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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懵懂懂中,我顫巍巍地開啟了那張羊皮紙:
名字:絲綢六一。
身份:公民;
居住期:永久。
15個字在冬日的陽光下,發出炫目的光彩,這些字本來應該組成一個完整的意思,可是在我的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
我啞巴蚊子一樣盯著四十蘭樓的臉蛋兒,蒼白的臉蛋兒,蒼白取代了紅潤,樓蘭女人大都喜歡匈奴焉支山上的焉支草,將焉支草在蒜臼裡研磨碎後,曬乾,成粉末狀,塗抹在臉上,就是胭脂,胭脂一詞的來歷,正是來自於匈奴草原的焉支山,匈奴人說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
樓蘭女人往臉上塗抹胭脂,無非是留住紅潤,抵抗枯萎、疾病和衰弱,紅潤是生命存活的跡象,我萬萬沒想到四十蘭樓面部的紅潤消失得如此之快,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我又把這張紙倒過來看了一遍:
居住期:永久。
身份:公民;
名字:絲綢六一。
這張紙原來就是四十蘭樓的身符,她一定是準備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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