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有錯的不是武器,不是車子,甚至不是使用武器使用車子犯下無可挽回悲劇的人。那不過是無法預料的意外,每日都可能在世界任一角落上演的車禍而已……根本,沒有理應記恨的物件。
夏晴顧不上掌心的疼痛,握著眼角處謝森的手,凝神堅定。“我一定會成為很優秀的修車師傅。”
“嗯,我深信不疑。”
經過此番對話,藏於心底的往事攤展開來,如釋重負。為避免碰觸到夏晴手心的傷口,謝森心裡再不捨也不得不鬆開它。
他們又聊了一會。時間變得無足輕重。夏晴想到什麼,問,“但是,我在你家沒見過任何遺像。”
謝森說,她生前和爸說過,要是她走了,不要立像,無需祭祀,火化後灑向大海。想要緬懷她,親近自然,可能她化作一株水草,一條小魚。
“心胸豁達,真是位特別的女子,”夏晴問,“有她的照片嗎?”
她不喜歡照片,留下的照片寥寥可數。謝森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為便於想她時隨時翻閱,位置藏得並不深。過塑後的照片儲存得很好。夏晴恭敬接過。謝森介紹道:“韓墨香,她的名字。”
墨香,房間裡濃郁的茶香亦未能蓋過清新的書墨香味。美麗的名字,正如照片中美麗的她。她清俊秀美,眼神深邃,臉上揚著溫和靦腆的笑容,身穿合身的白色旗袍,衣襬邊沿鑲著簡約的淡藍色絲線,懷裡抱著兩歲左右的謝森。
“大美人!”夏晴用手指摩挲著照片,抬頭看看謝森,又比對著照片,驚歎道:“你倆長得真像。”
七歲那年發生的厄運,就在小學開學前兩個月。謝曉東為了讓孩子不再看到那個噩夢般的街角,搬離了那個家。搬到早些年購置但一直未入住的這個小區。在這裡遇上新的人兒,過起新的生活,
人生際遇無法預測,失去,得到,迴圈不止,生生不息。
夏晴說:“不過既然發生了,我一定好好待你!我的媽媽分給你一半吧!雖然她是很兇啦,也不像你媽媽漂亮。”
說什麼傻話呢?謝森揚起暖暖的淺笑。
夏晴指指那四座獎盃,開心地說:“明天母親節,咱們三人一起過!”
※※※
芳姐她不得不留在故鄉照顧老父親,沒再回來。謝家也沒再聘請長期幫傭。一日三餐繼續由謝森操持,週日安排鐘點工幫忙清潔家居。除了謝森的睡房和書房外人不被允許進入外,其他地方均可涉及。
由於兩位孩子感情熟絡,謝曉東要出差時大方把自家兒子託給夏家。於是,接下來的日子二人的來往更頻密。
夏晴摸透了謝森的生活規律。每天晨練,邊做飯邊聽外語,晚飯後他會看個把小時書,洗澡前看看新聞,聽聽音樂;睡前洗澡洗漱,堅持早睡早起;週六徒步登山,週六晚下棋,週日上圖書館、練書法。偶爾也有他不想看書的時候,那時他便會穿插著下棋和書法。
其他學霸喜歡在空餘時間上補習班,謝森從沒去過。甚至學校要求週末補課,他也沒參與。他珍惜私人時間,做他認為對的事情。
這個週六晚,夏晴在謝森書房和他下中國象棋。儘管磨練了一段日子,他的棋藝仍然很糟,常常顧此失彼,亂落一通。
“以前你下棋沒對手,都和誰下?”夏晴問。他下棋從不集中精神。於他而言,下棋最有意思的是能找機會和謝森說說話。謝森看書時,夏晴是不敢打擾的,但他下棋時卻可以隨時和他東扯西談。
“電腦,我爸,自己。” 謝森走了一步棋,說。
夏晴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左腦和右腦下?謝森你好變態!”
“……”
清風俏皮鑽進飄窗,掀起紙質棋盤的一角。夏晴覺得這種和棋盒配套的紙棋盤很不便,輕風揚起就得用個死掉的棋子砸住邊角。
棋局沒完,夏晴把棋子掃進盒內,取走他的紙棋盤。除了中國象棋,他還開啟裝著圍棋和國際象棋的盒子,取走它們的紙棋盤。
謝森早已習慣這傢伙極易耗盡的耐性,時常毀局重開。只是他甚不明白此時夏晴的舉動,“嗯?”了一聲表示疑問。
夏晴的傷早好了。他活躍依舊,揚了揚手中三張臻薄的棋盤,擺出一副專家級的自信:“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謝森想笑。別人苦心鑽研棋藝,這傢伙努力研習棋盤?
※※※
夏晴一連好幾天沒來串門,這天突然出現。謝森為他開門,夏晴懷裡抱著三塊木板,急切地推著他去書房。他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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