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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來看,這些宮廷裙應該是犯人強加給受害人的。犯人選擇的拋屍地點和間隔時間也不禁相同,受害人都是在消失三天以後發現的屍體,拋屍所在的旋轉木馬和外城廣場,從某種程度上也和童話這一說法相呼應。我在看到現場照片的第一時間就感到了極強的不適感,後來我才發現,這種不適感不是來自於屍體本身,而是來自犯人刻意營造的,人偶場景觀。”
她側眼觀察著他的表情,卻誠然一無所獲。
“不錯,接著說。” 江炎翻著手裡的資料,語氣平淡如水。
“兩名死者的外貌都屬於中上,身材嬌小纖瘦,極符合那種復古娃娃對身材和相貌的定義。我印象裡,那一套復古娃娃按髮色分類,共有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形態,而目前僅發現兩人……也就是說,犯人必然會再次作案。”
“有進步,”江炎站起身,手中資料猛然攤開在她面前,“不過我有三個問題。”
纖長的指尖劃過照片裡少女蒼白的面容,江炎的語氣不見溫柔卻滿是犀利,“第一,犯人是什麼時候給受害人穿上衣服並上妝的,死前還是死後。兩名死者的失蹤日期與死亡日期間隔五天,這五天裡,受害人在哪裡,在做什麼?最後,死者手背上均發現了細小針孔,這些針孔的作用又是什麼?”
樓夕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應答間幾分是不確定,“如果犯人是死前給受害人上裝並穿上衣服,那受害人必然會掙扎,但是不能排除遭到犯人威脅的可能……”
“不成立,無論是化妝還是裁衣,犯人都需要使用雙手完成。就算他費盡心思將受害人綁起來,也不能保證上妝過程的萬無一失。你仔細看所有受害人的裝扮,很明顯,犯人是個典型的完美主義者。”
樓夕點點頭,只覺心中疑雲的愈漸擴張。
“會不會是犯人提前給受害人注射了什麼藥物……”樓夕低頭在看桌上林林總總的現場照片,心中猛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還不算笨,”收起手上資料,江炎臉上分明寫著“滿意”二字,“精神分裂症患者通常會使用一種叫氯痰平的抗精神失衡藥,這種藥物能讓人在一時清晰的情況下失去行動能力。並且無法口服,只能透過注射方式引入體內。我認為有必要進行完整屍檢以判斷該受害人體內是否存在藥物殘留。”
“哦,對了,”江炎慢慢吞吞地踱回寫字檯前,忽然地停頓,“安撫受害人家屬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女同胞來做比較好。”
“哦。”
樓夕條件反射地應著,五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接了怎樣一個爛攤子。卻又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起來,人稱“無所不能”的江警司,到底還是在社交能力上缺了一根經罷。
江炎有些莫名的抬起頭,面前人如小女子般極力掩飾的笑容裡,分明帶著嘲諷。
劉楓的父母已是念過七旬,老來得子又是獨女,自然是寵得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原本以為女兒只是外出鬧幾天,畢竟上了大學以後一個星期不聯絡家裡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誰知道再看見,就已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休息室裡,劉母早已是哭成了淚人兒,劉父則是痴愣地坐在一幫,雙眉緊鎖。
“你好,我是c市刑偵大隊隊長,樓夕。”
樓夕在門外靜靜觀察了好一會,終究還是推門而入。
劉父站起身,二話不說便是90度的標準鞠躬。
“伯父你這是……”樓夕自然是沒想到他的這般動作,伸手就要去扶。
“樓隊長,”劉父直起身子,眼神裡悲如天憫,“有什麼問題您儘管問,我們一定配合。只是希望您一定協助我們儘管抓到犯人,好讓我小楓沉冤得雪。”
樓夕點點頭,心中輕弦微顫。
她不是沒有想過面臨家屬的無數種可能,就算是大吵大鬧也好過面前人極力壓抑的悲憤。
而劉父那張早已佈滿疲憊的臉上,樓夕分明是看出了決絕。
是叫人心疼的刻意,自欺欺人的堅強。
和劉楓父母的談話很快就結束了,樓夕也並未從中得到任何有力的線索。
由於恃寵持驕的關係,劉楓從不和父母說自己的現狀,唯一的交流也僅限於要錢。
劉母愛女心切,自然不會勉強過問。
樓夕有些心疼的目送兩人離去,一時間五味陳雜。
忽然又是想起了什麼似地拿出手機,飛快地摁著鍵盤。
“媽,我很好。”
寥寥幾個字,卻是說不清的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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