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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說,你給我,我來扔。
我發神經啊?這麼好的東西。現在根本買不到質地這麼純的大麻了。
讓警察逮住,你人財兩空。我說。
我拿起王阿花的小鏡子,看警車上的紅藍燈閃得真像那麼回事似的。警察哇啦哇啦地叫喊,不用心你一點也聽不懂他們在哇啦些什麼。
里昂又來到個十字路口,迎面也出現了一輛如臨大敵的警車。里昂一打右舵,轉到一條“不準右拐彎”的路上。兩邊濃黑的柏樹給人溫柔的假象。似乎隆冬在這裡暫時休止,一切冷硬的稜角和線條都虛去了。
肥笨的警車遲疑了一剎那,跟了上來。我以為在好萊塢電影裡演絮了的這個警追匪的鏡頭對於我永遠會不切題;我永遠是膩煩、鄙薄、側目而視的一個看熱鬧者。而我竟會成為這場熱鬧本身,這大大超出我的意料。因為我變成了這場熱鬧的一部分,我便不再膩煩、鄙薄地側目而視,我覺得這事還是挺新鮮、挺扣人心絃的。尤其是伴隨著這個不斷使自己的過錯升級、從過失升級為犯罪的里昂。
老福特突然停在路邊,里昂對我一擺下巴:下車。他拉開車門,下了車,我在完全沒有自覺意識的情形下複製了跟他不差分毫的機敏和快捷。我所有的知覺只夠感覺里昂緊攥著我的手。他手心的冰冷從一層羊皮手套的那一邊傳到我手心上。
我不久發現我和里昂已在一個咖啡館裡。昏暗的燈光使每個桌上的人都成了密謀者。我和他側著身體�NFEA2�過桌腿和人腿。朦朧中感覺所有的人都對里昂不陌生,給予他知情者的會心微笑或會意一瞥。空氣中有股廉價的萊湯氣味,比我們餐館的湯更廉價。奶油蚌肉湯,或者蔬菜通心粉雞湯,不然就是豌豆湯。廉價到這程度,氣味就沒什麼太大區別了。
直到這時我才感覺到剛才的疾跑。我和里昂竄得那麼賊快,如同一對手拉手的兔子。寒冷就在那段飛跑中被我們擺脫了,連同警察們。
里昂看看我,蒼白的臉上有了淺紅的微笑。嘿,行啊你。
我笑笑。那車怎麼辦?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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