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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寂寞。又或許只是因為今天是個難得的飄雪的阿姆斯特丹的新年。總之,彷彿心動只是一個眼神、一句問候的事;至於心動之後的結果,我總是習慣性地將之忽略忘卻。
我掂了掂口袋裡的錢,點了一瓶不錯的紅酒,並向她的杯裡也倒了一些。她朝我笑了笑,沒有拒絕,輕輕抿進玫瑰色的嘴唇裡。我們目光交流,卻沒有彼此交談,她繼續看她的書,我繼續吃我的晚飯,直到天色漸暗,情慾隨著夜的到來而萌生。
一個小時後,在橘子街的空曠公寓裡,我們開始在我的床上Zuo愛。我瘋狂地撕裂她身體上的一切遮蓋,肆意親吻她的陌生的肌膚。身體交疊的那一剎,她竟然失聲痛哭,聲音幽咽遙遠,不知象徵欣喜還是痛苦。而我卻把那眼淚當作一劑催|情的春藥,衝破了快感的樊籬。
窗外天邊,烏木色的陰雲逐漸散去,露出半個黃|色的月亮。
第二天清晨,我醒來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卻在我的枕邊遺留下了幾根烏黑的長髮。
我從床上起身,卻在餐廳的桌上看見了一塊精緻的貝殼巧克力,色彩繽紛,比利時製造巧克力下面壓著一張字條,上面用娟秀的中文寫著:新年快樂。
我心情竟格外舒暢,拆開包裝,挑了一塊心形的巧克力含在嘴裡,味道非常甜,就像昨夜。
男人篇11…1
阿姆斯特丹的一個令人難忘的特質便是:一切歡愉均可匿名。
就如同我始終不知道住在樓上的那個女孩的名字,即使在那之後我們又發生過若干次關係。每一次都是她來找我,一般都在深夜,或凌晨。我們的纏綿總是在迷迷糊糊中開始,在瘋瘋癲癲中結束。而天亮以前,她一定會轉身離去。
這中隱匿的激|情,幾乎已成了我們之間的一個默契,或者是一種修行。也正是因此,我每天晚上都會細緻地洗澡,因為她可能會在夜裡敲開我的門。
她有種獨特的東方質地的迷人,卻並不是一個很懂得調情的女人。往往,她總是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憑我怎樣,根本無法和風騷的荷蘭姑娘米蘭達相比。但我仍然痴迷於和她Zuo愛,過了12點就盼望她來。這令我自己十分納悶。
但後來我逐漸想明白了:梅毒使我對激|情四射的Xing愛產生一定程度的戒備,而隨意、輕鬆的媾合恰好滿足了自我自愈的需要。或許經歷了米蘭達之後,我已經對風騷的女人產生了恐懼症,而這陌生的中國少女代表著和米蘭達不同的一類女人:東方,典雅,溫婉,寧靜。我們之間的性關係的實質是我對另一個型別的女人的渴望。是一種“反米蘭達”的訴求。
城城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卻未置可否,只是讓我自己小心。他說你連她叫什麼都不曉得,天知道她的背後有些什麼故事——或者她是個在逃的殺人狂也不可知。
我說你放心,如果不是我多嘴,或許連你都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近來城城心事重了很多,卻不告訴我原因,我也不願多問,這是多年以來我們的習慣。
城城沉默無言。他近來比以往寡言少語很多,對我的事情也不似往日一樣關心。
時間久了,樓上的女孩和我之間有了一些交流。我才漸漸知道,她比我大兩歲,是四川人。她談吐優雅,似乎出自極有修養的家庭。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告訴我她在國內讀過外語學院,學英文的。接著她便說出了一串英文句子。我聽得懂,是葉芝一首詩裡的一句。於是我對她刮目相看,並開始納悶為何以她不在國內做舒服的外企白領,而要千里迢迢趕來荷蘭過孤獨的日子。
不過,我的這些疑問從未真正講出口,因為我並沒有愛上她,也不想把問題弄得複雜。她只是我在被狠毒的米蘭達傷害後的一個慾望的寄託,我又何嘗不是她的寂寥生活裡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客?
2月15日是西方情人節後的第一天,也是我的生日。我決定把自己的這個生日辦得正式一些,請一些朋友來玩,算是慶祝我終於在過去一年裡擺脫了梅毒和一個具有毀滅性的荷蘭女人。
那一天我的橘子街公寓裡真的很熱鬧,賓朋滿座。城城一手操辦了全部事宜。他有出色的統籌和管理才能,我在這方面則十分糟糕。
隨著周遭的環境漸漸熱鬧,我才發現其實在阿姆斯特丹這兩年,我的確是交了一些朋友的,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他們中有一些帶著漂亮的女朋友,得意洋洋。整個PARTY沒有正規的食物供應,只有啤酒和零食。音響裡放著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亂七八糟的人們在隨意交談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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