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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從此經過,都迫不及待地跳到他褲腿上來了。
前面是一個標準的足球常足球場的周圍,用鋸木粉鋪設了四百米的環形跑道。此時,球場上雖有遍佈的積水,可打拳踢腿跑步的人讓空蕩的場地充滿了無限生機。看臺上,遠遠近近坐著晨讀的人。他們有的讀古文,有的讀散文,更多的是在讀英語。姚江河的心撲撲地跳騰起來——這不就是我的大學嗎?
當他正激動不已的時候,一個人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姚江河嚇了一跳。回過頭去一看,原來是中文系三年級的一個男生,他們彼此認識的。
“我好痛苦噢!”那男生哭喪著臉說。
“為啥?”
“還為啥?不就是這鬼東西麼!”男生揚了揚手中的《古代文遜》。
姚江河笑了笑,正想說什麼,那男生卻搶先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我們那老師古板得要死,都啥年代了,他還用他那老一套教書!兩千多字的《離騷》,硬要我們背,並說期末考試肯定要考,不是整死人麼!屈原師傅也是,自己寫起順乎,還名傳千古,可把我們害苦了!”
姚江河心裡很不愉快,開始想對他說的話也就不說了。
“喂,江河,你們當年背不背?”
姚江河點點頭。
男生有些沮喪:“真是要背麼……到底考不考呢?”
姚江河又點點頭。
“我不相信全都考,肯定是選一個段落或幾句話來默寫,你們當年考的哪些?”
“我忘了。”姚江河冷冷地說。
那男生沒了興致,長長地“唉”了一聲,就像趕任務似的兀自念道:“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並從姚江河身邊走開了。
姚江河順便在食堂買了兩個饅頭,邊啃邊回了寢室。
將饅頭吃完,又無開水可喝,覺得喉管梗得難受。
顧不得這麼多了,也沒有時間去開啟水了。他的心裡,還擱著一件事呢。
先去看夏兄。要陪明月去檢查身體,一定要把夏兄喊上,否則,真說不清楚了。姚江河知道,真正帶著純潔無暇的心去愛明月的,是夏兄而不是自己。夏兄是一個情感沉睡了多年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一旦讓情感甦醒,便是猛烈的,真摯的,忠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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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兄的視窗依然是黑洞洞的。
大部分寢室的門都已洞開,同樓裡的學友們差不多都起了床,即使沒有起床的也應該起床了,姚江河便沒有顧忌,放肆地敲門。
無人應。
再敲。還是無人應。
當敲了四五遍還是沒有響動的時候,姚江河心裡隱隱地發了慌。他索性回寢室端來藤椅,站在藤椅上從視窗往夏兄寢室裡望。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夏兄根本不在!
姚江河失望地回了寢室,一時無所適從。
難道夏兄昨晚上就沒回屋麼?那麼大的雨他到哪裡去了呢?
他感到害怕了。
可不管怎樣,是應該去看看明月的。快八點鐘了,不知她起床沒有?吃了早飯沒有?昨夜,病情是否發作?
姚江河不放心起來,暫時丟開夏兄,嚮明月的宿舍走去。
明月早已梳妝打扮完畢。
他們一起向學校醫院走去。明月幾次想問為何不見夏兄,但伯彼此牽惹出些別的思緒,並未啟齒。昨晚,夏兄去幫她拿衣服,把她藏於杭間的|乳罩和內褲都拿來了,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既有秘密被人窺探後的羞澀,又有受人呵護的溫暖。
一個體態雍容氣質高貴的女醫生問了症狀,簡捷地說:“胸膜炎。”
“嚴重嗎?”姚江河問。
“胸腔裡有積水,把心臟壓住了,因此感到呼吸困難,併發出陣痛。要把積水抽掉,還要打消炎針、吃消炎藥。病不是大病,但要及時治療——既然發現很久,為啥現在才來看?”
明月說;“前不久我還來過,可醫生說我是感冒。”
女醫生不再說話,唰唰唰地開了張單子,遞給明月道:“到紅旗醫院去照個X光,好好治療。”
這時候,明月才著了慌:“有這麼嚴重嗎?”
女醫生又接待別的病人去了。
“走吧,聽醫生的話。”姚江河說。
紅旗醫院是通州大學的指定醫院,位於雕像“巴山魂”的西面。
醫院很大,院內綠樹成蔭,其清幽古樸,甚至不亞於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