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攆它們走了。可是好叫驢一家就例外,於是,她把剝了玉米粒的幾個玉米棒丟到了院子裡。
人的交情不錯,對家畜的對待也是殊眾,於是交情的概念在範冬花這兒便不知不覺就這麼得到延伸了。
兩隻雞卻不懂什麼禮儀往來,有吃便上,很快哄搶著又啄食去了。
屋前的階臺前,江惠如站起身,小聲地問蔚槐:“槐子,缺多少錢?”
剛才範冬花叫了蔚槐,江惠如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錢啊米啊面的話,在她的感覺裡那範冬花給了蔚槐錢,要他買東西,只是錢不夠。
誰知蔚槐卻為難地攤攤手,做了一個滑稽的動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低聲說:“哪裡有什麼錢!我媽讓我做無米之炊,我正發愁著呢!我媽,唉!”
蔚槐沒法說的樣子。
江惠如看他那樣輕輕笑了,看著他一副悠悠然的樣子,就說:“你愁麼?我怎麼覺著你高興的不得了?把你當做紅人一個看待呢!”
蔚槐說:“我不想當我媽的紅人啊,可是我媽硬讓我當。我媽是看著我的錢而來的,她要把我身上的錢都挖光,她才心滿意足。現在,我媽的觀念就是挖,挖挖挖,她就是一臺潛力很大的挖掘機,把潛能發揮到最大,潛力滲透到能所力及的地方,譬如你……”
江惠如聽了又笑了,說:“那是自小吃夠了苦,過慣了沒錢的貧窮日子,所以變得這樣小氣。”
蔚槐哭喪著臉說:“那裡是小氣?我媽是摳門,摳斷人的筋……”
兩人這樣說著,那江惠如又怕那範冬花挖掘機似的眼光再看到他們什麼,聽到他們什麼,再說什麼尷尬的話,斜眼瞅了範冬花一眼,又扯扯他的衣襟,說:“槐子,你來,進屋再說。”
蔚槐抬頭看看正在那兒剝玉米粒的範冬花,又看看空空的手,嘆了一口氣,有點難意地說:“我現在啊,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當了家還是不知柴米貴,給我媽多少錢,我媽手裡頭還是沒錢,我真是沒法了。”
但他才小聲地叨叨完,那範冬花挖掘機似的眼就掃了過來,她好象聽到什麼,手裡正剝著的玉米也停下來,看著他倆,那神色是狐疑而又多測,那眼光犀利般象要穿透他們的胸膛,在他倆身上挖出什麼她想得到的東西來。
蔚槐心裡忽然有點厭煩他媽,面對江惠如又忽然說了一聲:“摳門,摳得邪門。”
第101節
本來範冬花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兒子跟兒媳站在一塊兒好半天,那範冬花感覺就沒好事兒,她私下認為,兒子又要受那狐狸精的挑唆了。
於是她轉過臉來又看她們。
江惠如看到範冬花那神情卻有點膽怯,怕她再給自己難堪——怕那範冬花無休無止的爭執和吵罵。
但她看著蔚槐沒說什麼,蔚槐也象知道她心裡要說什麼,朝她輕輕搖搖頭,於是,兩人就象偷吃嘴的貓狗,不約而同地向新房走去。
江惠如前面走蔚槐後面跟著草,兩人就這麼進屋了。
可是,蔚槐剛才那細微的一聲“摳門”還是讓那範冬花那驢似的耳朵聽到了,到底是那一個說的,其實她範冬花也沒聽清楚,也沒有細想,很意外地盯著他倆消失的地方,低聲說了一聲:“吃裡扒外的東西!養你們倒養出閒閒的一個閒人,還要挑剔我的不是?”
她這樣低低地說著;因為聲音糊塗;所以就象一陣風兒刮一下就沒影兒了。
可她這樣說著時,那蝴蝶兒養的兩隻雞慢慢地蹭到她跟前,範冬花心裡有了不快——本來靜下心來要好好對待雞們,卻因了那樁不痛快,她的心情也開始有了變化,變成了一種失去平衡的氣惱。她把一個玉米棒狠狠地丟在地上,火氣渣渣地說:“你們吃!你們吃!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就知道剝削老孃!讓老孃供養你們,讓老孃伺候你們,吃死你們!”
那玉米棒“叭”的一聲丟在地上,聲音之大嚇得那雞們散了,咕咯叫著迷惑地看著她,膽怯怯的了,看看她,再看,又看那摔打在地上的玉米棒,不敢向前了。
但範冬花罵雞的聲音還是被江惠如聽到了,江惠如正和蔚槐說話,聽到範冬花這樣說,隔了玻玻窗看她的一舉一動,問蔚槐:“我怎麼感覺不是罵雞,是罵人。”
蔚槐言不由衷地說:“我媽罵誰了?她那人就是那個脾氣。”
江惠如用穎慮的眼光盯著他,象要看透他心底隱藏的那份遮掩,直戳戳地說:“經常這樣,好象句句都是罵我!?”
蔚槐也知道***那個性兒,他夾在母親與江惠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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