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天和安東就分完了,分到花紅峪最多也就剩一個了,還輪不到咱響水呢,你怕什麼?”他已經在心裡把金線花攬到懷裡,一邊摩挲一邊想:我的親親,小鼻子來了有什麼好怕?有我呢!
媳婦們放心地笑起來。
趙一普始終厭著白鳳吾,只遠遠地聽著他的話,表面卻裝作朝野臺子上看。戲臺子快搭好了。剛從花紅峪鎮上回來的王道玉不同意白鳳吾的話,反駁說:“老叔,也別說大話,小鼻子也不那麼好打,人家的槍比咱們好。那傢伙,一梭子彈,能把人打死,不像咱們的銃子,一打一面槍沙子。槍彈打進屁股裡,摳出來了,人還能活蹦亂跳地上山砍柴火。”
人們想象著槍沙子打到屁股裡的情形,又一次鬨笑起來。
為了和趙家治氣,白鳳吾也送兒子出去讀書。大兒子白承祥太笨,白鳳吾就讓二兒子白承實到縣城基督教會辦的小學讀了幾年書,又到縣立小學高中部就讀了三年。眼下白承實在安東的丹國醫院學了護士以後正在花紅峪鎮開診所。白承實早就認為中國正面臨內憂外患,民生越來越苦寒,他行醫濟世,可來求醫問藥的都出不起藥錢,現在時局又如此動盪,鄉下人就更可憐了。白承實不同意爹的話,說:“日本人想中國的寶物都想瘋了,這些年一直在磨刀呢,你想叫他走,也不那麼容易!”
白鳳吾說:“憑小鼻子那幾個人就是到了花紅峪鎮早晚也待不住,咱們幾腳就把他踹跑了。”
金線花婀娜地把手按在胸脯子上,聽的人同樣放了心,個個眉開眼笑。
野臺子搭好了,臺上的鑼鼓響起來,嗩吶開始調音,吹嗩吶的腮幫子鼓得發亮。
“日本人也說不定能來響水村哪,真來了可怎麼辦?” 小鏜鑼還是不放心,露出難得一見的憂慮表情說。金線花一雙黑黑的眼睛正浪花兒迭現地在男人身上歡快跳躍著,她的黑眼珠定定地看著男人時,就像石頭上停落的一對黑蜻蜓,隨時準備起飛。她眼睛一邊瞄著男人,一隻手無心地拍了拍小鏜鑼肩膀,輕鬆地說:“日本人真來了就叫男人出去拿門槓砸,拿菜刀砍,咱老孃兒們藏在蘿蔔窖裡!”
白承祥一直在一邊樂,這時睃了一眼金線花說:“二嫂子還用藏菜窖裡?日本人來了,你把褲子一脫,嘿!小鼻子就全跑回東洋去了!”話說到這兒,才正對金線花的路子,她滿臉立刻開起花兒來,只要身邊有了男人,她胸前的兩個乳房就發脹,幾乎要迸出奶水來,人也站不穩,彷彿腳底抹油頭上簪花,她全身打滑,一笑花枝兒顫。
金線花把手在白承祥眼前輕輕一比畫,要打:“白承祥,該死你個!”手卻輕輕地收了,只在白承祥眼前一晃。
趙一普看在眼裡,暗斥白家父子輕狂,同時也不解為什麼會有金線花這種娘兒們,只要見了漢子,就像換了個人兒,說話聲音也變了,表情也變了,剛剛還是一張餵豬的臉,一瞬間,這張臉就像個黃花大閨女,臉上的褶子都死人一樣——全平了!
金線花見周圍的男人都把眼睛投過來,便抿著嘴,眼裡秋水盈盈,眼波長著翅膀,在每個男人的臉上飛來閃去。女人們暗地裡擰著自家男人的身子,金線花眼睛一眯,心裡全部猜想得到,可她偏偏要讓她們和自家男人生氣去!便不停地丟眼風兒。
在響水村,賢良人家沒有不躲避金線花的,並送給了她不少綽號:“扳倒樂”、“迷魂香”、“全拿下”,說得都是她在男人面前的特殊本領。女人背地裡猜不透她為什麼會擅長偷漢子,不用說話只拿眼神兒那麼一晃,男人們就酥了爪。拷問男人,男人也糊里糊塗,只覺金線花身上有一股讓他們著迷的暗香,一旦挨近了她的身體,這股暗香就把他們燻得迷迷糊糊,這時她只拿眼神兒一照,他們就酥倒了,彼此交纏在一起,一道樂起來,簡直活神仙一樣!事後,男人還惦記著,金線花卻全然忘卻,水一樣,又潑到另一個男人身上。野漢子們為了巴結她,便不停地偷偷摸摸幫她家砍柴、送米、犁地,以維持和她的扳倒之樂。只要金線花願意,就會隨時隨地,跟吃飯一樣,與他們進行著魚水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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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鴨綠江》19(3)
白鳳吾見金線花的眼神兒又不一樣了,下身就脹得越來越厲害,瞅了一眼老婆,他那個皺巴巴皮多肉少的老婆子正老鷂子看雞一樣躲在人堆兒裡偷偷盯著他。白鳳吾咳了一聲,金線花心領神會地抿著嘴朝他丟了個眼風,臺上的鑼鼓就“鏘鏘鏘”地響起來。裝扮好了的一男一女上了臺,二人轉的曲調一給,他們的屁股就一甩一甩地浪扭起來。兩人一會兒扮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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