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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已經冷得像冰一般。
談臻一派自然道:“季師妹與習師弟傷勢尚未復原,暫且在我身後休息片刻吧。”
習染一怔,看向清瀾,她是什麼時候受了傷。
清瀾也很驚訝,她沒想到談臻心細如髮,竟然看出她有傷在身,心裡不由對之前因為血脈關係而對他產生厭惡情緒感到十分抱歉。撇去談臻的身份不提,他能夠讓昊天宗弟子如此尊崇,遇事鎮定自若毫不慌張,又對仇敵之後的她關切照料,無愧一名正人君子。
因是混戰之中,暫時也沒有人發現談臻便這麼堂而皇之的一直拉著清瀾的手,護在她(和習染)身前。不過對此清瀾是感激又有些羞愧於自己拖了後退,習染一直盯著談臻拉著清瀾的手,眸色漸深。
如果不是被封印了修為……習染捏緊拳頭,直到手心出滲出斑斑血跡。脈絡處仙氣與魔氣又是一番碰撞,但比之之前的動靜還是讓習染好受很多,他不由看向圓安,想起之前對方與他說的話……
仙魔佛……三修麼?
隨著天魔愈少,倒是有人發現談臻一直護在清瀾身側,面對同門不解的眼神,談臻卻沒有解釋的必要。他僅僅是希望守在清瀾身邊罷了,他絕不容許清瀾出事,這是談臻、或者說祁越心底最深的心結。
談臻最無法原諒自己的是,曾經他親手殺死了清瀾。
第177章 舍利
手上沾滿心愛之人的鮮血,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談臻,曾經的祁越,有幸體會到了。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切膚之痛,不,或者說比切膚之痛還要痛苦上一百倍。你的身子你的外表完好無損,但你的心卻已經遍體鱗傷。心裡好像多出了一個空洞,心痛過後便是迷茫,掙扎,隨之而來的是終於意識到現實的絕望。
絕望什麼呢?
絕望於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人那般愛你、懂你、無論怎樣的情形都堅定跟在你身邊;絕望於你再也無法見到這個人;絕望於心中的空洞再也無法填補……
談臻輕柔地拉著清瀾的手,彷彿心中不停哀嚎著廝殺的野獸也變得安靜下來。至少在這一刻,他不願做什麼偽裝。為了能與清瀾“重逢”,他等了無數年,也走過無數歪路,好在心中始終有一個執著的念頭支撐著他堅定走下去。
是對是錯,已無關緊要。
清瀾於談臻,於祁越而言,早已不是生死相隨的愛人那麼簡單。她在最美的年華逝去,又以最震撼的死法在談臻心中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痕跡。
報仇,復活清瀾。之餘談臻而言,早已不是一個目標那麼簡單的言語可以概括的。在漫長的歲月中,在即將迷失自我的時候,談臻已經用骨血將其深深印刻在心中,那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意義。
心中思緒萬千,與清瀾接觸的那一瞬,有兩個聲音不停困擾著談臻。一個叫囂著殺了她,從此談臻再也不會受心魔所困;另一個則是帶著清瀾立即遠走高飛,不管啟元星的現狀,不顧未來即將到來的量劫。
談臻差點就被迷惑了,但是對於清瀾的愛與執著又重新讓他遮蔽了這兩個念頭。
與其說是心魔在引誘,不如說心魔是激發了他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惡意。
在前世那樣漫長的時光中,談臻真的沒有感到厭倦嗎?不是的,他終究還是人,又因為強行提升過修為而道心不穩,但當他驀然回首時他會發現,一旦放棄了目前所做的事情,他曾經為之付出的一切都會變成一場笑話,談臻只能走下去,走下去。
漸漸的,這一執念越積越深,深到連談臻自己也會偶爾恐懼的地步。
破解執念的辦法很多,最簡單的便是殺了清瀾,亦或者從此將她囚禁於自己身邊,那樣再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清瀾。
但是談臻捨不得。
深沉的愛意終究壓倒了千萬年的執念。
所以他願意安安靜靜地蟄伏在昊天宗,費盡心思輾轉佈局,只為了博出一個清瀾樂意見到的美好未來。
身處黑暗,心向光明。這是談臻目前處境最好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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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瀾感激談臻的體貼,但她並不是那種受了傷就需要躲在同伴身後之人,是以她委婉道:“多謝談道兄,但小妹足以自保。”
談臻面上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也罷。”隨即爽快地鬆開手,加入前方與域外天魔的戰鬥中。
清瀾見狀鬆了一口氣,又為自己無端懷疑對方感到一絲愧疚。
她卻因目前的混亂情形未曾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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