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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子裡還有其他的人!抑或是,其他的……
呼呼——呼呼——
他急遽地呼吸了一會,便慌慌張張地摸索著放在枕邊的麻袋,裡面有帶來的備用三節乾電池手電筒。
慌亂中,摸到了一把打火機,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劃亮了一嘬藍色的火苗,黯淡的光終於又回來了。雖然光度很差,但是也算是給心理一個安慰。
一個人之所以極度恐慌的時候束手無措,其實更多的是,最大的恐怖來源於未知。
火機藍色的火焰驅趕走身邊的黑暗,露出棚內本來的面目。二舅的目光一直朝著腳底下看,離他腳丫不遠的漏洞下,洞口裡竟然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一大批老鼠在啃食一塊東西。
他發僵了有半分鐘,身體不敢挪動半步,怕是隻要不經意,那個猙獰的頭顱便會從碗口大的漏洞裡鑽出來。手中的打火機被烤得發燙,薄薄的金屬片微微泛紅,已經燙到他的手了,但是此時二舅的全部精力都凝聚在了那個碗口大的黑糝糝的洞口裡。
直到一股焦臭的烤肉味道瀰漫,二舅才大喊一聲,猛地丟掉打火機,然後不停地把手放到嘴裡吸吮。黑暗中,二舅不僅是聞到了面板被烤焦的味道,還聞到了一股死人的味道,屍體腐爛的味道,瀰漫在這個狹窄的棚子裡,令人窒息,作嘔。
二舅不再遲疑,他抓起包囊衝出棚子,直接一腳踏空摔倒了棚子下面的竹筏,下巴都磕到了腳踏車的輪胎上,脖子被摩擦出一條紅色的痕跡,火辣辣地痛。
此時自己恨不得能騎上腳踏車,從水面上飛溜回去,不過前提是腳踏車在水裡的速度是否能趕上竹筏的速度。
二舅終於從包囊裡找出了手電筒,開啟放到嘴裡咬著,飛似的解開竹筏拴在木樁上的繩子,腳踏車都不要了,直接推到了水裡。然後一把抓住竹竿,拼命往岸邊劃。
☆、第十三章:河塘裡吸水的暗窨(2)
河塘裡就只有二舅噗噓噗噓的划水聲,竹竿在水裡很沉悶,他沒命地使出吃奶勁兒朝前撐杆,連背後都不敢多看一眼,結果越用力劃,竹筏似乎越往後,彷彿水下有什麼東西纏住了竹筏,使他進退維艱。
往後一看,發現綁在竹筏尾部的幾把鐵鉤耙子還拴著呢,估計沉到水裡成了拋錨了,他慌忙把竹竿放下,跑到竹筏尾部,把幾把鐵鉤耙子都扯了上來,便重新撐起竹篙悶頭悶腦地劃。
這次竹筏快了很多了,二舅身體裡的恐懼所爆發出來的能量可以賽過一條龍舟,竹筏在竿子的驅使下,如溜冰般在水面上滑動,直線地撕破河塘的平靜,打出了個天然梯形水紋。
二舅足足劃了有五分鐘有餘,這五分鐘馬不停蹄,他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到了撐杆上,手臂都酸了,這才抬頭髮現,原來只有十幾二十米就到了岸邊的距離,卻是撐了五分多鐘,自己仍在水面上。
這個現象讓他後脊樑再次發涼,渾身不自主地冒冷汗。
他把嘴裡的手電筒拿下來,環顧了四周,心裡一陣恐懼的痙攣,心臟被壓得想窒息,眼前四周,全是水霧迷濛的蒸汽,在夜色裡彷彿置身於一個熱氣騰騰的溫泉水域。
這些水汽蒸騰到半空中,連手電筒的光線都無法突破頂端,二舅感覺到自己像是一隻自投羅網的獵物,被蜘蛛的白色的絲網一團團包裹住,他怎麼也逃不出這個死域了。
自己在水面上發毛了一陣,然後小心翼翼地撐篙,剛才是不是自己太過於緊張,把竹筏的方向鬧錯了?自己現在怎麼到了河塘的中央?但是明明自己一站到竹筏上,就是朝岸邊撐篙的……
可是二舅想錯了,不管他怎麼在水中撐篙,固定朝哪個方向駛去,他就會發現,岸邊永遠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或者河邊像是一條可以無限拉伸延長的橡皮膠,又像是一塊有充斥磁性的磁鐵,竹筏總是無法靠近岸邊,他在這幾十畝平方的河塘裡竟然找不到出路了!
“奶奶個熊的,我怎麼老感覺自己在原地中兜圈子?”二舅罵罵咧咧給自己壯膽,但是在這靜謐的夜色中,他的聲音更加伶俜,都不禁顫抖了。
自己無法找出岸邊的原因,估計就是這些白騰騰的水霧在作怪,水霧在初秋清晨比較常見,由於水的熱容量大,在頭一天獲得熱量後,散熱慢,而空氣散熱快,因而早晨空氣溫度低;而水溫高,水透過水蒸氣來散發熱量,溫度較高的水蒸氣遇到溫度較低的空氣後就會形成迷濛氤氳的白霧,但是自己所見到的白霧是否跟這種自然的白霧相同?估計不見得。
二舅猛然想起村裡人經常講訴的一種野鬼矇眼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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