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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上,身體殘存的面板因藻類等滋生而發淡淡的綠色……
小侄子被嚇得不清,聲音都發顫了。
“什麼?!”二舅猛的低頭一看,“屍體?哪呢,哪?”
視線壓低到了水面上,只是看到四根粗大的木樁頂入水中,水面上什麼漂浮都沒有,空蕩蕩的。
“哪啊,我怎麼看不見吶?”二舅傾斜著腦袋左右晃動,企圖尋覓屍體。
“就在咱們棚子的正下方,水面深一些的地方!”小侄子喊著。
二舅在下面斜著看不出個究竟,人的眼睛斜著看水面看水下的物體,視線也會被折射出一個角度,一旦物體在水下,斜視幾乎是無法看見的,而二舅的位置與小侄子說的距離有兩三米遠,更是看不出個輪廓。他便一骨碌爬上棚子,鑽到裡面:“哪呢,我怎麼什麼都瞧不見?”
“你看看這裡!就在這裡!”小侄子用手指著腳下的位置。
二舅伸頭一瞧,又忍不住把頭壓得更低,最後幾乎貼到木板上,觀察了好一陣,不由得又火冒三丈:“你丫的眼睛長蟲了?這是昨晚我丟到水裡的酒瓶!”
“啊?酒瓶……不可能啊,真的是一具屍體,我親眼看見的……”小侄子驚魂未定地說。
“你自己來看吧,就一個瓶子。還是空的。”二舅揪著小侄子的耳朵就往腳下壓,小侄子因害怕努力閉著眼睛,好一陣才緩緩睜開眼瞼。
怪了,剛才明明是一具恐怖的巨人狀死屍,怎麼現在成了一個空瓶子?
“額……”小侄子無言以對,他徹底懵掉了。
像是奇蹟般,一瞬間的時間,所有的東西都變了樣,所有的東西還是原來的樣子。
“以後你不能喝酒就少逞能,到現在酒還沒醒,真是窩囊。”二舅把這件事的根源追溯到小侄子的醉意上。
☆、第十二章:水面上漂浮的遺容(2)
“難道我真是喝多了,眼花了……”小侄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有陣陣的辣痛。
“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哦,順便把魚燈的充電器拿去充電,在天黑之前給我送來。”二舅催促小侄子回去,嘴裡還不忘喃喃地鄙夷小輩裝犢子之類的話。
“可是,叔,你的筏子都跟腳踏車綁在一塊了。”小侄子剛想從棚子下來,看到車子和竹筏就綁在看守棚的側面。
“哦,你把車子掛在木樁上,筏子頭部綁根繩子,劃去岸邊既是。我要用了,我自己會把筏子拖回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萬籟俱靜,隱約從黯淡的夜空下能看到一些枯枝的枝椏,就只有二舅一個草寮懸浮在河塘邊上,伶俜的燈光與孤立的人影形成剪紙般唯美圖案。
看著在水面被拉長的人影,人會有陣陣冷意。這個感覺和看地面被拉長的人影不同。
二舅是從家裡吃了晚飯,黑夜十點鐘趕來的,花了兩個多小時的巡邏,沒有發現什麼,便撐著竹筏回到了棚子裡。野外的蚊子超大,而且聲音尤其刺耳,不像家蚊,它哪裡都能叮,即使像二舅這麼厚臉皮的人依舊所向披靡,在野外幹活的人即使穿著衣服,它們也能直接叮進衣服裡吸血,而且一叮就是一個碩大無比的奇癢的紅包。
摳出一盤蚊香地上,蚊香一端有白色煙霧繚繞,徐徐上升,看守棚裡一股蚊香的味道。
現在是夜裡十二點多了。二舅把魚燈懸掛在草寮外頭,魚燈在燈罩的禁錮下投射出一個錐形的扇面,傾灑在水面上。一些不知道什麼小動物被水面上的光吸引,攪動了一下,浮出水面又快速潛入水底,銷聲匿跡了。
“想不到夜裡還挺冷的。”二舅嘟噥著,幸好自己來時帶來了一小瓶二鍋頭,他開啟二鍋頭,一股濃烈的酒精味道撲鼻而來,直沁入脾肺,抿了幾口,血跡被刺激起來,流動得很快,肺腑溫熱多了。鋪好竹蓆,舒服地躺下,打盹兒。
呱呱呱——
也不知是蛙鳴還是烏鴉的啼叫,遠遠地聽著,沉沉的聲音。
咕咕咕——
隔了幾分鐘,聲音又沉沉地□□,宛如沿著水面,攀爬上看守棚的四角木樁,然後鑽進棚子,一直到二舅的耳膜裡,他不耐煩地又轉了個身。
輾轉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二舅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睡夢裡拉著毯子蓋到肚臍眼兒,發出輕微的鼾聲。
時間進入了三更。
夜裡的空氣像是被抽離了溫度,一切都陰寒起來。魚燈有輕微的搖晃,大型的錐形光影晃悠在水面,在偌大的夜色裡成了一顆微弱的螢火蟲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