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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馬不停蹄,車子好像就沒停止過,半天時間,終於停了,直接被吊車放到列車上就被運走了,我叫喊很多次了,可是就是沒人聽見啊,最後好像被一個人聽見了,竟然用很多皮條把棺槨固定起來了,這什麼世道啊?我可是個大活人啊……都以為我是什麼了……我被吊車放到列車後,這一走就是兩天一夜,我又渴又餓,便暈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可能是被埋到了荒山野外。”
“可是,棺材裡的空氣也不夠啊……”君昊兀自說著,他突然臉色大變,伸手把一根手指放到陌昌的鼻子下探鼻息,好一會才安心道,“還好,真是個活人。”
“法醫,你該不會就以為是我詐屍跑回來的吧?”陌昌沒好氣道,“當時我跑進棺木的時候,在棺木裡,我才發現棺木其實是一件不完整的樣品,棺槨的外套有個凹槽和凸口相扣斜了,露出個細孔,有空氣在這個細孔出入,我這才撐了一天一夜。直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棺槨內的空氣已經是渾濁不堪了,而我的身上就一塊巧克力,一個金屬皮帶扣,一串鑰匙,一個打火機,還有我的牙齒,我就是靠這幾樣用兩個小時活下來的!”
當日,陌昌在傍晚六點十分再次醒來,但是發覺自己已經被埋到了近兩米深的地下,而且空氣渾濁,渾身滿是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只要再呆上半刻鐘,他便會在棺木裡窒息而死。當年二戰戰爭,很多士兵在戰場上受傷後暈死,而直接被同行放入棺材內,蓋棺定論已死。在運回屍骸時,很多士兵在棺材內受顛簸醒來,卻是無人問津,睜眼是黑魆魆的棺槨包裹,陳列在密密麻麻堆積如山的棺材中,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於是,長途的運送讓這些只是瀕臨死亡計程車兵接觸到了真正的死亡。以至於運回城內再開啟棺槨時,發現很多士兵的身體姿勢不正確,入殮時候是完整平躺的,而再看時,有各種各樣的姿態,蜷縮的,俯身的,屈膝的,坐著的,用手掐自己脖子的,瞪眼的,大張嘴的,等等,不一而足,這些都是活活的被窒息死了。
陌昌是運氣好到了家,不僅運氣好,手氣好,腳氣也不錯。在列車拉運棺槨時的那截車廂是露天的,拉木頭拉煤的那種,在機動機械行駛過程中,他那唯一的通風口雖然只有拇指大小,卻是迎風而行,正好把原先渾濁的空氣形成了一個對流的方向,算是換了魚水,空氣重新被置換,車子一行駛,大量新鮮的空氣便呼嘯著湧入進來,給陌昌注入了清新劑,只是他一個人在列車的尾部朝著兩側飛速往後移動的風景徒勞叫嚷罷了。
這一天一夜,陌昌又累又餓,尤其是憋尿,他早已頂不住,直接在棺槨裡嘩嘩開了,於是,他的半個身子都浸泡了尿液,等到他幾乎溼透時,這才想起那個孔洞……不禁拍了拍腦袋,自己怎麼忘了不朝那裡往外尿呢?
膀胱這個儲尿的囊狀器官被最大化的撐開,一般成人的容量為三百毫升到五百毫升,陌昌則是頂到了極限,他達到了近八百毫升。這一排尿,幾公斤的尿水排洩在逼仄的棺槨內,滿身都是尿味,而且棺槨的銜接縫隙竟然嚴絲合縫,要完全滲透那也得等上好一陣子。在這種惡劣的空間裡,估計有多少風置換都不好受,就好比置身在一個尿池之中,再多的風都只是噁心的風。
尿完是舒暢了,不過這僅僅是煎熬的開始。時間一久,除了身體上一些稍薄的衣服上的尿液被蒸乾,身後的和被遮攔的,壓住的地方,尿液都還殘留著,繼續蒸發,隨著體溫的升高,陌昌發生了短暫的假象高燒,他的面板髮燙的厲害。而且身上的尿液一蒸發,根本就是在這個侷促的空間裡迴圈,水,氨,酒精,丙酮元素散開,燻得他更是恍恍惚惚。
車子繼續行駛,他在搖搖晃晃中沉睡而去,等他再次醒來時,便是近兩米深的地底下。隨之而來的,不是頃刻窒息,而是口渴和脫水接踵而至,人不喝水三天可能便死去,陌昌在棺木內已經是幾十個小時不吃不喝,他把唯一的巧克力吃光後,就只能看著那拇指大小空隙發愣,那個如鎖眼一般大小的孔便是他唯一能夠接觸到光明與外界的唯一途徑,現在被埋到地下,算是漆黑一團,封得水洩不通。
他不知道上面是白天是黑夜,不知道自己被埋了多久,但是肯不久,因為棺木裡還有一些氧氣。他只怕埋他的人剛走,他就醒來了。陌昌從口袋裡摸索,掏出一個打火機,這是專門給頭兒抽菸遞上火的打火機。之前還剩下一點點兒氣體,竟然在他口袋裡趕巧地漏氣了,以至於他划動打火機的時候,只看到摩擦的星星點點火光,偶爾又燃一下。他是萬分地珍惜這一丁點兒氣體,怕是自己在爬出地面時,沒有了照明工具。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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