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宣王妃教我的(第1/3 頁)
柳月蓉和喬心玉一前一後地進了門。
因喬騰的緣故,往日梁德帝見到喬心玉,都多是一派仁慈長輩的模樣。
但今日他眉眼冰冷,垂眸看下來時,氣勢壓人。
“你失蹤了一月有餘。”梁德帝頓了下,問:“你去了哪裡?擅離王府,該當何罪,你難道不知?”
柳月蓉頓時扭頭盯住了喬心玉。
她看喬心玉怎麼答。
是順著蕭嬤嬤的話說嗎?
可蕭嬤嬤都死了。
她也想死嗎?
柳月蓉的身子因為激動而微微發著顫。
她如今知道母親口中所說的——身在內宅,哪怕手中沒有利劍,也能殺人於無形。
“為何不說話?”梁德帝語氣更冷,“怎麼?眼下知道害怕了?”
喬心玉深吸了一口氣。
腦中盤旋而過薛清茵說過的話。
“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要撒謊。”薛清茵道,“尤其是對著皇帝這樣的人。”
雖然梁德帝總是表現得對喬家很看重,但喬心玉很少見到皇帝。
可她清楚記得,先前有一段時日,宣王奉旨平安西軍,薛清茵幾乎日日都要進宮去面聖……
她……選擇信薛清茵。
喬心玉“噗通”一聲跪了地,隨即重重磕了兩個頭,道:“不敢欺瞞陛下,一月前,我隨魏王大軍一同去了益州。”
柳月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喬心玉瘋了?
她竟然自己說出來了!
“大軍出征,卻攜帶家眷。乃是觸犯了軍規死罪。”梁德帝面色一沉,冷聲道。
喬心玉無奈心想,是啊,但魏王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皇帝……會讓她死嗎?
喬心玉垂著頭,應聲道:“是。”
沒有半點反駁之意。
梁德帝面容微冷,又問:“隨軍是你想的,還是魏王想出來的?”
柳月蓉有些急。
喬心玉必然會說是魏王了。
但喬心玉動了動唇,她又磕了個頭,道:“是我求殿下帶我去的。”
柳月蓉這下徹底弄不明白了。
喬心玉瘋了?
梁德帝淡淡道:“我知曉魏王在這些事上,過於隨心所欲。你不必為他遮掩,老實說,究竟是誰的主意?”
“是我,是我……”喬心玉抬起臉,這才哽咽道:“我聽聞父親在益州失蹤的訊息,心急如焚,日夜難安。我想著我進魏王府時,我爹孃也未能在身邊相送。如今我有了身孕,父親卻無緣得見他的外孫……我實在按不住,便去求了魏王。”
“殿下無奈,只得帶我喬裝隨軍。”
“可沒想到這一去,宣王救下了我的父親。而我卻從此沒了丈夫。”
喬心玉說著說著,眼淚再難自抑,落了下來。
她說的盡是自己當時思念父母的心情。
落淚是自然而然的事。
柳月蓉立時慌了。
這是……苦肉計?
這是以退為進?好求得父皇的寬恕?
柳月蓉忙轉頭去看座上的梁德帝。
梁德帝的眉頭皺了下,他嘆道:“世間唯骨肉親情難割捨。你不顧身孕,冒死奔向益州,本也是孝道。”
喬心玉道:“今日在陛下跟前說出這些話,並非是求陛下輕饒。我知曉我犯了大錯。只是想著,已犯大錯,便不能再欺瞞陛下了。陛下既問,我便如實答之。”
梁德帝又問她:“但你既與你父母團聚,又何必急著回京?難道不正是因為怕朕發現你不在府中,降罪於你?”
喬心玉道:“聽聞魏王死訊後,我便想著,無論如何要留住這個孩子……”
她遲疑片刻,道:“我不敢再留益州。而父母如今也無性命之憂,我即使遠在京城,也能心中歡喜了。”
梁德帝沒問她為何不敢繼續留在益州。
只道:“你是個好孩子,也該是個好母親。……起來吧,不必跪著了。這個孩子確要好好保住才是。魏王只這一個子嗣了。”
喬心玉面露茫然之色,看了看柳月蓉的方向。
梁德帝道:“魏王妃這胎未能保住。”
這話當著面說出來,對柳月蓉來說簡直是莫大羞辱。
她發著抖,幾乎站立不住。
難道此事……就這樣……就這樣輕飄飄地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