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很妙的一齣戲(第2/3 頁)
一行人便往圜丘附近的別宮過去。
“宣王呢?”薛清茵走出去一段路後,回頭看了看。
她能瞥見宣王的身影,立在那裡,像是一杆拔地而起的長槍,鋒銳凌厲。
“他有許多事要處置,處置結束後自然會來尋我們。”梁德帝輕描淡寫。
薛清茵在心頭罵,就是不讓我倆見是吧?
那還叫我來幹什麼?
圜丘旁的別宮修築得很大,薛清茵是被轎子抬進殿的。
一進殿,梁德帝便吩咐了御醫來為賀松寧診治。
賀松寧木然地坐在那裡,臉上沒什麼表情,連“謝陛下”都忘了說。
御醫撩開他的衣衫:“……傷著肩頭了,好在不深。”
御醫說著將藥交給了一旁的內侍,由內侍跪在旁邊給賀松寧上藥。
梁德帝應了聲:“嗯。”又問起一旁的禁衛:“七皇子今日被嚇著了嗎?”
禁衛低聲道:“似是被嚇著了,但還是穩穩當當地立在那裡呢。”
“好!有幾分皇室風範!”梁德帝讚賞了一句。
賀松寧突然插聲:“陛下……陛下先前曾說,要賞賜與我,不知陛下賞賜的是什麼?”
他的語氣怪異,有種空茫的冷。
宮人們聽了心間不自覺地打了個怵。這氣氛之怪……
“退下。”梁德帝對宮人道。
宮人忙頷首往外走,連御醫也趕緊提上藥箱走了出去。
但在他們走出去之後,卻是走進來了幾個禁衛。
賀松寧見這陣仗,瞳孔一張,眼底的陰沉之色變得更濃郁了。
“朕要賞賜你的……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梁德帝口吻淡漠。
“見過?”賀松寧茫然四顧。
薛清茵:“……我啊?”
空氣寂靜了一瞬。
但這會兒沒人回應薛清茵的聲音。
賀松寧垂下頭,問:“陛下,要等到何時,我才能如七皇子一般,也順理成章地跪在祖宗牌位跟前行大禮?還是說……我這輩子也等不來那一日了?”
“你最愛是她,朕便將她給你。怎麼?不夠?”梁德帝反問。
賀松寧抬起臉,臉上扯出了個笑:“應該夠嗎?”
梁德帝依舊不回答他的問題,淡淡道:“你是不是在想,你不顧生死,在朕跟前侍疾,連累自己病倒,今日又救駕於前。這世上再沒有你這般的好兒子了,朕於情於理,都應該恢復你的身份?”
“你是不是在想,你與朕如此肖似,朕選擇將薛清茵推向你的時候,就應該無止盡地偏向你了?”
“這就是你一直在等的事,你在等朕將你扶上儲君之位?”
賀松寧眼底飛快地掠過了一絲錯愕,顯然沒想到梁德帝會選擇就這樣直白地攤開。
他動了動唇,擠出聲音:“臣……沒有。臣只是想……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順地改口。清茵亦能喚得您‘父皇’,我卻不能……我卻不能……”
“朕也在等。”梁德帝目光漠然地打斷了他。
“朕在等你何時才會坦誠。即使不坦誠也無妨,朕知你多年不見生父,知你委屈,這點舉止無狀,朕容得下你。朕便在等你知足。”
“但你沒有知足。”
“是薛成棟助長了你的野心嗎?”
賀松寧想笑。
想放聲大笑。
他還未真正動手……在皇帝心中,他便已經成了貪心的人。
他的生父才給了他什麼?連皇帝給魏王的百分之一也不及吧。哈哈!
他強忍住身體的顫抖,啞聲道:“臣沒有……”
“沒有?”梁德帝露出失望之色,“從頭到尾就沒有什麼骨蒸病!”
“什麼?”賀松寧恍惚出聲。
“骨蒸病早就覆滅在幾十年前,豈會在今朝突然間就這樣容易地爆發了?完全尋不到源頭,截止到濮陽侯的兒子身上,就再沒有了端倪。”
“一場骨蒸病,七皇子活了下來,朕活了下來,你活了下來。京中才死了幾個人?”
“骨蒸病不該是這樣。”
“這不過是有人做了一場戲。”
“一場拋卻生死也要侍疾的大戲。”
賀松寧的聲音微微變了調:“陛下……認為是我主導的這場大戲?”
“那你說除你外,骨蒸病結束之後的受益人還能是誰?”
“為什麼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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