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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這一下圍魏救趙,蕭冷不敢大意,足下微動,刀鋒迴旋。
金鐵交鳴聲中,三人兔起鶻落,一觸即分,嚴剛倒退五步,一跤跌倒,握著半截九環大刀發楞。白樸與蕭冷對峙而立,身上衣衫無風而動。
“好毒的刀法。”白樸緩緩道。
蕭冷望了文靖一眼,也不言語,大步走出客棧,追那少女去了。
“白先生,豈能這樣放他過去。”端木長歌道:“如不聯手取他性命,豈非後患無窮”
白樸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只聽噹啷一聲,他手中摺扇落下兩截扇骨。“要殺此人,談何容易。”他嘆道:“他若一心要走,聯手也攔他不住。”
“白先生,小老兒有一事不明。”梁天德道:“ 這人既然如此厲害,白先生為何又說什麼李代桃僵,豈不是讓文靖陷入險境?”
“原由有二。”白樸說:“其一,這人已經看出小兄弟與淮安王貌似,就算不說,他也未必善罷甘休。其二,若讓蒙古人知曉千歲死訊,對我
大宋甚是不利,若兩軍對峙之際,讓他們叫出此事,必然亂我軍心,惹人生疑,漏了小兄弟的底細。”他微微一頓,道:“梁先生放心,那人武功未必一定勝我,有我白樸在一天,必定誓死保小兄弟周全。”
梁天德將信將疑,但如今已勢成騎虎,也沒其他的法子。端木長歌則叫出渾身篩糠的店小二,著他安排數間上房歇息。
入夜,斜月如勾,掛在樹梢。一聲更夫的梆子響過,四周又入寂靜,只有極遠處,偶爾傳來寒蛩的鳴聲,好像幽人的太息。奚谷鎮的大街上空空蕩蕩,只有悽清的月色斜斜落到東邊的牆角,映一排檁子的影。
文靖鬼鬼祟祟從一扇窗子裡探頭鑽了出來,順著柱子緩緩下滑,滑到半路,忽聽一聲瓦響,心頭一驚,失足跌下,摔得他幾乎叫出聲來。
他爬起來,揉著疼痛不已的屁股,看看屋頂,月光下,露出一隻黑貓的影子,正望這小子張望。“哼,你這畜生也來欺負我。”文靖自言自語:“我這就回華山找玄音伯伯,什麼死鬼千歲,誰喜歡誰幹去。”
他沿著大街跑出鎮外,還不放心,又跑出老大一程,方才停下,只覺一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自在,做了個深呼吸,正想放聲大叫,忽聽身後有人“咦”了一聲,說:“原來你在這裡,好極,好極。”
文靖聽得這聲音,頓時驚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
“哪裡跑?”身後響起一聲嬌喝。
文靖跑得更快,但黑咕隆咚,景緻模糊,他一不小心,腳下被枯藤絆住,一頭栽進前方小河溝裡。
“完了,完了。”文靖心裡叫苦:“這下死定了。”想到這兒,心下一動,頓時摒住呼吸,就勢來個倒地不起。
來者正是白日裡所見的少女,她當時一生氣,跑出客棧,蕭冷卻被白樸等人阻了一阻,沒有趕上。少女有心讓這位師兄著急,便故意挑些偏僻地方閒逛,誰料正巧遇上文靖,又驚又喜,那肯放過,一聲叫出,只嚇得對方屁滾尿流。
少女正在無聊,想玩玩貓捉耗子的把戲,沒料到這小子一跤摔倒,便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心頭詫異,自語道:“這狗王難道這樣孱弱,一跤跌死了麼?”失望之餘,有些惱怒,伸腳對準文靖腰上就是一下。
文靖頭浸在水裡,本來就有些憋不住了,這一腳踢得又重,頓時岔了氣息,骨嘟嘟喝了兩大口涼水,一下子跳起來,衝少女吼道:“明知死了你還踢?”
少女突然見他詐屍,嚇了一跳,道:“原來你沒死麼?”
文靖被她問的還過神來,機靈靈打了個寒戰,乾笑道:“本來已經死了,被你這一腳給踢活了。”邊說邊退。
“你這傢伙倒是有趣。”少女微微笑道:“居然還在姑娘面前耍花招,咦,你還跑?”
文靖正跑得帶勁,忽見眼前一花,少女笑眯眯站在前面。趕忙掉頭向左,又見少女負著雙手,再向後跑,幾乎撞在少女身上,他一口氣換了四五個方向,只覺得滿眼都是少女的影子,重重疊疊,看得他頭暈眼花,又驚又怕,叫道:“活見鬼,活見鬼?”
剛說完,臉上便捱了一記,這一下打的沉重,把他摑倒在地。
“誰是鬼了?”少女怒道:“你才是個大頭鬼。”
“你不是鬼,怎麼滿世界都是你的影子。”文靖不服氣地說。
少女眉開眼笑,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是我師父的‘幽靈移形術’,乃是天下第一的身法。”
“幽靈移形術?”文靖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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