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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掀了個趔趄,向那小乞兒叫道:“他媽的小叫化,是你不是?”說著便來揪他。那小乞兒嘻嘻一笑,轉身讓過,那兩個青衣家奴縱身欲上,卻被豬屁股一人一個嘴巴,摑倒在地,罵道:“狗奴才,瞎了眼,有人捉弄老子也沒瞧見。”
那小乞兒正是梁蕭,他將豬尾巴蘸了瀝青,鑽到人堆裡,覷機粘在胖公子臀上。豬屁股盛怒中打翻兩個隨從,捲起衣袖,又來撲梁蕭。他本是將門之後,從名師學過幾年槍棒拳腳,雖荒淫日久,贅肉漸生,不復往日敏捷,但這一躍一撲,倒也隱含法度。梁蕭瞧他來勢兇猛,忙一矮身,從他腿邊鑽過。一時間,二人一胖一瘦,一大一小,如猛虎攫兔般兜了兩圈。豬屁股忽地使個“燕雙飛”,雙腿成剪,來蹴梁蕭,左膝微曲,蹴出的右腿倒也虎虎生風,聲威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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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局(2)
梁蕭被他一腳掃過頭頂,頭皮生痛。豬屁股一腿掃空,欺梁蕭矮小,大喝一聲,順勢使了個劈掛腿,舉腿過頂,對著梁蕭奮力劈落。梁蕭躲閃不及,忙將手中燒火棍兒向上格出。胖公子瞧那棍兒纖細,亦且招式用老,索性順勢壓下,驟然間忽覺膝間一涼,半條胖乎乎的小腿跳到眼前,似曾相識,正自訝異,忽覺一股鑽心劇痛從腿上傳來,豬屁股仰頭便倒,抱著一條齊膝而斷的右腿,發出潑天慘叫。
原來,梁蕭的“燒火棍”並非尋常木棍鐵棍,而是那口寶劍。這口劍本得自於長髯道士,削鐵如泥,吹毛可斷,因被梁蕭用破布條裹著,其後又沾了許多泥土,粘在一處,恰似燒火棍兒一般。豬屁股不知就裡,這一腿踢中劍鋒,怎會好過。
旁觀眾人見此情形,均是驚得呆了,兩個青衣奴也張大了嘴,忘了動彈。梁蕭眼見鮮血遍地,不由害怕起來,抱了狗兒溜出人群。那兩個奴才回過神來,怒吼道:“抓住他,他傷了衙內!”其中一人銜尾猛追,另一個扶起昏死的豬屁股,回府報信。一時間,滿街喧譁,市集裡亂得猶如一鍋滾粥。
原來這胖公子來歷非同小可,他老子便是大宋江漢置制使夏貴。為當朝宰相賈似道親信,鎮守廬州。這夏貴將略平平,討好上司卻是一等一的厲害,一身功名多半是憑膝蓋跪出來的,故而老百姓嘴裡叫“夏貴將軍”,心裡卻叫“下跪將軍”。這夏貴仗著手握重兵,橫行江漢無人敢管,兒子“豬屁股”更以欺男霸女為樂,百姓懾於淫威,敢怒不敢言。不曾想突然蹦出這麼個小愣頭兒青來,一劍砍了豬屁股半條腿。只是老百姓平素裡被欺壓慣了,忽遇此事,驚駭之情反倒多過暢快之意,一時間群起追趕梁蕭。
梁蕭瞧見追趕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平民裝束,饒是他膽大妄為,也不由慌亂起來,穿街繞巷一路亂竄,卻不料處處被截,路路不通。他在城裡走奔無門,突地趁著混亂,躥出城門。
方才出城,便聽到馬蹄聲響。梁蕭回頭一瞧,只看十餘匹快馬載著軍漢,向這邊直衝了過來。敢情僕人們一嚷,已驚動官兵,如此難得的馬屁機會,傻子才肯放過。不待大帥發令,這些軍漢早已人人爭先,個個賣力,呼喝著一擁而上。
梁蕭畢竟年紀幼小,怎跑得過高頭大馬,眼看逃不過,瞧得道邊有一棵數丈高的栗子樹,便縱身爬上,蹲在枝丫之間,望著那些人馬奔近,抬手撓頭,主意全無。慌亂間,忽覺手背銳痛,舉目一看,卻是碰著一顆刺慄。他靈機一動,撕下衣衫,裹住兩隻手掌,摘了幾顆刺蝟也似的栗子,奮力擲出,正中馬頭。戰馬負痛,頓將背上軍漢顛了下來。
梁蕭咯咯直笑,站定樹梢,雙手左起右落,摘下刺慄,四面開弓。那刺慄帶上勁力,正是絕好暗器,一時間栗子樹下人語馬嘶,鬨鬧一團。
梁蕭擲了幾個回合,左近栗子殆盡,正欲另攀高枝。忽見又來了幾騎人馬,為首的卻是那青衣家奴,奔到樹下,怒道:“一群蠢貨,他拿刺慄丟你們,你們就不會拿刀槍擲他麼?”宰相的家奴大如官,這青衣奴在主子面前卑怯恭謹,在這些軍漢面前,卻說不出的盛氣凌人。
這一語驚醒夢中人,眾軍漢各自抓了刀槍,向樹上飛擲過來,只見刀槍亂舞,嗡嗡直響,梁蕭慌忙鑽入枝丫躲避,四面簇簇刺慄,掛得他渾身是血。忽然間,一把單刀從他腰邊嗖地掠過,驚出梁蕭一身冷汗,他暗釦一顆刺慄,對準那個青衣奴擲出,正中那廝眼角。青衣奴捂著眼嗷嗷慘叫。待得扯下刺慄,摸了一把傷口,滿手是血,怒道:“慢著。”眾軍住手。青衣奴瞪著樹上,道:“這猴崽子困在樹上,插翅難飛。殺了他豈不便宜。你們三個蠢才,去北面守候;你們四個賤貨,去南面把守。剩下的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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