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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光明,暈暗的朦朧感覺麇臨了,他似乎已嗅到死亡的氣息,似乎看到了死亡之神正張開了雙臂向他猙獰地迎來,這位死神臉上的醜惡笑容,在他看來卻有一些親切的、無可抗拒的感覺。
牛緩緩上到山脊,拖曳著已陷人昏沉之境的君珂。他像個死人,腳下的牛皮靴已拖得快見腳肉了。
翻越了三座山頭,到了一座奇峰之上,小道在奇峰壁立中蜿蜒,左是百丈深谷,右是插天奇峰。小道前面,一株巨大的古松樹,有人剝掉一塊樹皮,奇…書…網刻上了八個大字:“猿啼絕崖,行人小心。”
銀劍白龍掃了古松一眼,淡淡一笑,牽著牛踏上小徑。
君珂的心跳愈來愈弱,朦朧地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小徑過一處山峰,繞著一座更高的峰崖北行,從峰腰中繞盤而過,看去十分險峻。上看是絕壁如削,飛瀑處處,藤蘿掛垂百尺,下望是百丈深谷,谷底是遠古叢莽。怪的是這山並非崖石所形成,而是巨石和泥土所堆砌,石色黝黑,泥土色蒼,草木叢生,崖壁之中古樹盤虯,舞柯張枝,似欲臨空下降,也像凌空飛騰,藤羅四垂,下掛百十尺,蔚為奇景。
在崖壁枝柯和藤羅間,間或有些蒼猿跳躍啼嚎。怪不得有人在樹上留下八字警語:猿啼絕崖行人小心。如果不小心,失足往下掉,乖乖!不粉身碎骨才是怪事。
第十五章 禍兮福兮
銀劍白龍看了看崖壁間的小徑,再看看那八個大字,淡淡一笑,泰然牽牛走上小徑。
這條路怎算得險?寬的四尺,右有崖壁可倚,左面雖是百丈深谷,但由於草木甚高下面景物被草木所掩,看不見谷底,令人心中大定,即使是患了恐高症的朋友,看不到下面的景物,恐高症自會消失,根本用不著害怕嘛!
人敢走,牛也敢走,被拖曳著的君珂,已經昏昏沉沉,不敢也得敢。
他已陷入半昏沉的境地,眼前模糊,像死人般被拖曳著,拖上了小徑。
崖上不時有水珠向下飄,飄落在他的身上,身上似乎愈來愈冷,他朦朧地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嘩啦”一聲,他被拖過一窩子冷水潭,只覺全身一震,心中的呼喚聲似巨雷般狂響:“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有大事在身,爹交給我的重任沒有完成,我怎能死?我不能死!”
他想掙扎著站起,腳一動,只覺脊骨一陣奇痛,痛得他渾身顫抖,身上每一顆細胞都似乎要分裂,每一根神經都像要炸燬。
十一節脊骨下脊中穴裡,射入的細針被觸動,那滋味真不好受,簡直非人類所能忍受得了的徹骨奇痛,還有那令人痠麻虛軟的奇異感覺,皆是難以忍受的折磨。
本來,針扎入穴道,如果不移動針,些少痠痛算不了一回事,如果動了針,那就大為不同啦,神經跳動、肌肉抽搐、臉色鐵青、冷汗直流……真夠瞧的。
他咬緊牙關,哼也沒哼一聲,儘管他心中在狂叫呼號,但表面上仍然忍住了,任由牛兒向前拖曳,絕望地在等候一刻到來。
這條崖壁的小徑,長約三里左右,走了裡餘,對面又出現了人影。
前面不遠處,近崖一叢茂草中,一條一節青一節紅小蛇,正將三角形的小頭,伸出草隙之中,它那陰森鬼眼般的眼睛。凝住著小徑,黑色的長信,正有規律地伸縮不定,向四周探索。
前面的人影,披著一件敞胸大褂,露出排骨嶙峋的灰白色胸膛,身材高瘦,腦袋像是一層皺皮包著一個骷髏,手中點著一根白光濛濛的枯骨杖,披著一頭亂白髮,乖乖!長相之惡,無以復加。這人正像個幽靈,隨風飄掠而至,好快好俊的輕功。
“怪物魔君全來了,這條路真像是黃泉路。金雞嶺這場熱鬧,定然非同小可。”銀劍白龍眼看迎面而來的人影,輕聲自言自語。
路寬僅四尺,一條大水牛幾乎已將路全部堵死了,誰讓路?即使讓,也沒有多寬可讓人通行,走外緣的人,必須冒被擠下百丈深谷的危險。
對面的怪物,正是四大魔君之首,白骨行屍吳劍飛,一個殘忍得沒有人性的魔君,老遠地,他向這兒厲叫:“讓路!帶著牛走這條險道,你小子不是在玩命嗎?”
銀劍白龍認得白骨行屍,在這絕崖之上,他心中凜凜,自問鬥不過這位兇殘惡毒的魔頭,便忍下一口氣,將牛向崖壁下一帶,倚壁等候。
白骨行屍在丈外站住了,鬼眼連翻,用他那獨特而不帶人氣的嗓音怪叫道:“什麼?你小子無禮。”
銀劍白龍心個暗暗叫苦,禍來了躲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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