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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很大,又堅強而乾燥,聲音也同樣是堅強而乾燥的。
傅紅雪沒有抬頭,他認得這隻手,也認得這聲音——薛大漢豈非也正是堅強而乾燥的人,就像是個大核桃一樣。
為什麼我不能喝?
因為這酒不配。
薛大漢另一隻手裡正提著一大壇酒,他將這壇酒重重的放在桌上,拍碎了泥封,倒了兩大碗。
他並沒有再說什麼,臉上的神色既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
他只是將自己面前的一碗給傅紅雪。
傅紅雪沒有拒絕。
現在已連拒絕別人的心情都沒有,他只想醉。
誰說酒是甜的?
又苦又辣的酒,就像是一股火焰,直衝下傅紅雪的咽喉。
他咬著牙吞下去,勉強忍耐著,不咳嗽。
可是眼淚卻已嗆了出來。
薛大漢看著他,道:〃你以前從來沒有喝過酒?〃沒有回答。薛大漢也沒有再問,卻又為他倒了一碗。
第二碗酒的滋味就好得多了。
第三碗酒喝下去的時候,傅紅雪心裡忽然起了種很奇異的感覺。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桌上的昏燈,彷彿已明亮了起來,他身子本來是僵硬的,是空的,但現在卻忽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奇異活力。
連痛苦都已可偶而忘記。
但痛苦還是在心裡,刀也還是在心裡!
薛大漢看著他的刀,忽然道:〃殺錯人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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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漢道:〃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們,誰沒有殺錯過人?〃還是沉默。
薛大漢道:〃不說別人,就說袁秋雲自己,他這一生中,就不知殺錯過多少人。〃傅紅雪端起面前剛斟滿的酒,又一口氣灌了下去。
他知道薛大漢誤會了他的痛苦。他更痛苦。
他剛殺了一個無辜的人,心裡竟似又完全忘記了這件事,競只記著一個女人,一個背棄了他的女人。
薛大漢又為他斟了一碗酒,道:〃所以,你根本不必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我知道你是條好漢子,你……〃傅紅雪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大聲道:〃我不是條好漢子。〃薛大漢皺眉道:〃誰說的?〃傅紅雪道:〃我說的。〃他又灌下這碗酒,重重的將酒碗摔在地上,咬著牙道:〃我根本就不是個人。〃薛大漢笑了,道:〃除了你自己之外,我保證別人絕不會這麼想。〃傅紅雪道:〃那隻因為別人根本不瞭解我。〃薛大漢凝視著他,道:〃你呢?〃自己真的能瞭解自己?〃傅紅雪垂下頭,這句話正是他最不能回答的。
薛大漢道:〃我們萍水相逢,當然也不敢說能瞭解你,但我卻敢說,你不但是個人,而且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所以你千萬不要為了任何事而自暴自棄。〃他的表情更嚴肅,聲音更緩慢,接著道:〃尤其是不要為了個女人。〃傅紅雪霍然抬起頭。
他忽然發現薛大漢並沒有說錯他。
一個男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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