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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了一段距離後,眾人緩緩停下,畢竟在那運送白銀的隊伍四周有肖霆的人在看守,在沒將他們引開之前,是決不能靠近的。
大致一刻鐘後,前方遠遠地傳來雜亂的聲音,接下來整個森林似乎都在震動。休憩的鳥兒撲稜稜飛走,一時間森林裡靜謐全失。
聽到這動靜,便知肖黎的人馬開始了調虎離山,聽著那震動的聲響開始朝著一側移動走遠時,這邊停下來的人馬也立即啟程,直奔前方而去。
閻以涼始終與衛淵在一處,此次不僅是破陣,閻以涼的任務還有保護衛淵。無論如何,他身份不一樣,不容有差錯。
疾奔一段距離後,眾人緩緩放慢了腳步,衛淵的護衛有序的開始分別朝著兩側扇形分散,而在原地未動的三個人則準備前行破陣。
除卻面無表情的閻以涼,肖黎所帶著的那個護衛則有些緊張,能看得到他臉上的肌肉都在顫動,死死地盯著前方。
“馬同,別緊張。”肖黎抬手拍了拍馬同的肩膀,儘管沒用多少力氣,但馬同很明顯的脊背挺直,同時讓自己放鬆,他的臉看起來好多了。
“是。”點點頭,馬同的聲音鏗鏘有力。
閻以涼掃了一眼,肖黎這護衛武功倒是不錯,只不過,心裡素質看起來差一點兒。但是,畢竟純身難找,成了年的人,誰還會刻意的去保持純身。
“準備好了麼?”身邊,衛淵微微側頸看著她,輕聲道。
“嗯。”點頭,閻以涼不只是準備好了,甚至隱隱興奮。
“走。”抓住她的手握住,衛淵薄唇含笑。下一刻,四個人離開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入眼的皆是黑暗,這種黑暗不是夜幕之下的黑暗,反而很詭異,因為他們什麼都看不見。
即便夜再深,他們也能夠看到前方,視距不遠,可也不會變成睜眼瞎。
而現在,他們就是那睜眼瞎,什麼都看不見。
握住衛淵的手,閻以涼高度戒備,其他人她管不著,但是衛淵決不能離開她視野內。
似乎也只是一瞬間,前方隱隱的有奇怪的聲音響起,就像是用指甲刮過桌面,刺耳極了。
四人不禁都有些受不了,同時微微運力抵抗,然而在抵抗的瞬間,那刺耳的聲音便直接到了頭頂。擴大了無數倍,撕扯著耳膜。
“沒用了,先走再說。”試著不抵抗,但是頭疼欲裂,再這麼下去,摧毀神智只是時間的問題。肖黎揚聲喊了一句,隨後四個人先後離開原地,朝著前方奔進。
這一跑,刺耳的聲音沒有離開,眼前開始轉亮,恍若將黑夜到白天快放了一樣,眨眼之間,眼前一片明亮。
藍天高懸,天上東西兩側各一個太陽,刺眼到極致。
剛剛還是濃黑的什麼都看不見,眨眼之間便如此明亮,四個人同時閉眼,眼珠幾乎被刺瞎。
那刺耳的聲音還在繼續,好像就在頭頂似得,四個人在忍,但是馬同已經有些難以忍受了,臉上的肌肉在抽搐。
怪不得說這個陣會擾亂神智,這種直接刺激到每一根神經的尖刺聲,任何人都忍不了。
“屏息,向左。”衛淵的聲音響起,他們都沒有睜眼,所以他的判斷也僅僅是憑藉經驗與感覺。
屏息,不用內力抵抗,那懸在頭頂的尖刺聲也隨之消弱了一些。朝著左側移動,一步,兩步,三步。
待第七步時,眼皮之外的明亮明顯暗淡下去些,睜開眼睛,卻聽得肖黎一驚。
“馬同呢?”
看過去,肖黎身邊的馬同不見了。馬同一直都是在他身邊的,他不見了他居然沒感覺到?
環顧別處,四周皆幽暗,依稀的還能看到一些粗壯的樹幹。由此可證明他們的確在陣中沒錯,只不過,經歷了剛剛,誰也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就是真的。
“他應該沒有屏息或是在抵抗那尖刺之聲。”即便他不見了,也不能去找他。
肖黎臉色不善,帶著馬同就是想用他的純身之血,可是他不見了,這純身之血怎麼辦?
“這些樹,長得都一樣。”就在衛淵與肖黎琢磨馬同如何消失時,閻以涼忽然開口。
她一直在看那些樹,可看著看著就發現,它們居然長得都一樣。任何一個伸出來的枝葉,懸在樹枝上馬上要掉下來的葉子,都一模一樣。
“不要動,一步錯了,我們就得被困在這裡。”衛淵與肖黎看過來,兩人臉色不由得也一變。此時此刻,馬同的失蹤已經不算什麼了,眼前才是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