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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若兩年前就在騙我,現在就更不會說實話了。”信任兩個字,是這世上最難做到的。
“不過,他明明說此次回來是為了讓你知道他還活著。我說的話你完全可以參考,用另外的方式盤問,他或許會交代。”看著她,衛淵的話真真假假。
“你什麼意思呢?”聽出弦外之音,閻以涼冷冷的看著他,不想聽他繞彎子。
薄唇微揚,衛淵的視線在她的臉上轉悠,“美人計!”
抬腿,一腳踢過去,衛淵閃躲,小腿還是被踢中,忍不住悶哼。
“真的很疼。”她再用些力氣,小腿骨就斷了。
“既然知道很疼,那就少說廢話。明天我掃塔之後會過去問問的,他再隱瞞,我就把他扔到大牢裡去。”想想安亦的模樣,他真的不像是個大奸大惡之人。
可是,現在的一切都證明,他在說謊,或許,正在編織一張大網。
“這幾天的塔掃的如何?有死而復生第一時間來找你的人,還有個不辭辛勞送水送飯的好友,想來你每天掃塔都不會寂寞。”眸子泛光,衛淵的笑比之房間內那唯一的一盞琉燈還要亮眼。
“你要說的事情都說完了?如果說完了,就滾蛋吧。”已經深夜,她不想再和他嘮叨下去了。
即便她不在意那些風言風語,可是,這是關府,自然還是要注意。
起身,衛淵拂了拂月白的袍子,“明天可需要我給你送水送飯?”
“不用。”沒什麼好臉色,閻以涼語氣涼涼。
“好吧,既然閻捕頭不領情,那便不用我費心費力了。對了,記得將這些蒐集來的證據看一看,或許會有意外收穫。”扔在床上的信封閻以涼動也不動,但衛淵相信,他走了之後,她肯定會看的。
閻以涼盯著他一動不動,直至看著他轉身走出自己的房間,才將視線轉向那個信封。
拿起來,信封上似乎還殘留著衛淵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但說不明白是什麼味道。
倒是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真,自那天見到安亦之後他就沒了影子,說好每天去給她送水送飯也不見。原來,是去調查安亦了。
緊抿的唇若有似無的上揚,拆開信封,拿出裡面厚厚的一沓紙張。
密密麻麻,都是調查的情況,和他剛剛說的一樣。
橫州沒有那個姓張的中年男人,他也根本不是橫州人,很神秘。
落日崖,當年他們的確上上下下徹底的勘查了一遍,不過,從崖頂到崖下需要時間,就在那時下了大雨,所以在崖下沒有找到安亦的屍體。
待得五六天之後天晴,他們勘查了落日崖的崖壁,從上至下很高很深,那塊突出的石頭閻以涼也清楚記得。
若是當時有人就在那裡接應安亦,待得安亦跳下去後便離開,利用他們從崖頂到崖下的那段時間也足夠了。
深吸口氣,閻以涼抓緊手上的信紙,安亦,到頭來,這個孩子也不是乾淨的人。
兩年前的所有歷歷在目,安亦雖然是盲人,但是也超出了她的想象,他除了走路時需要扶著人之外,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長了一張乾淨的臉,純澈的眼睛,溫暖的笑,文雅又憂鬱的氣息。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閻以涼就在懷疑,他這個樣子根本無法參與安泰的人和事。
但,刑部靠的不是猜測,而是事實。監視他,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監視,他的確沒有任何的問題。
即便是盲人,可是居然會寫字,儘管寫字的時候會將墨水弄得到處都是。
死而復生,他若真一身坦蕩什麼都沒有了,應該會很早的就讓人到皇都來送信兒的。
兩年之後才出現,儘管身上有疤痕,但是,這麼多的疑點,那些傷痕說明不了什麼了。
懷疑,洶湧而來,心底裡那一絲絲的內疚,隨著懷疑而煙消雲散。
翌日掃塔,天上飄著小雨,拎著掃把,閻以涼直奔忠烈塔。
走上那條街,閻以涼便停下了腳步,忠烈塔下,兩朵如同花兒一樣的傘盛開在雨中。
禾初撐著一把黃色的傘站在臺階邊緣,既用傘給自己擋雨,也給身邊的食盒擋雨。
而另外一把白色的傘,則被一個一身月白的人撐著,他站在那裡,正看著閻以涼。
閻以涼只拎著掃把,小雨澆在身上,幾分涼爽。
一步步走過來,閻以涼的眉頭也擰了起來,“不是說不會來麼?現在這是在做什麼?”
“下雨,猜到你不會拿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