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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還得見人家爹孃親眷。到時候還不知如何說話。
戰死者在戰報上面從來只是個數字概念,可分攤到每一個家庭裡面,很有可能是家中的頂樑柱,一個人戰死在外面,整個家都跟著受苦,宋慶到這時代雖說時間不長,可也已經見到過不少次了。畢竟剿匪時候都有死傷,家裡面的日子也確實是一落千丈,其實將心比心的想想就是,如果還是原來那個宋慶的話,宋虎某日戰死沙場,他家的日子照樣沒法過。
可心思明白,但人終究已經戰死,也只能從銀子上頭多補充一下,好在宋慶如今有不少錢,還有不少買賣。最近也正在籌劃著多做一些,到時候把戰死弟兄的家眷儘量安頓進去,也算是略盡綿薄之力,告慰弟兄們的在天之靈了。
吃過午飯,父子兩個一起出了門。原本宋李氏也想去的,可想想到時候人家大人哭孩子鬧,他家兩個卻都平安無事,還升了千戶,很有可能面上不好看的,乾脆也斷了這心思,老老實實在家做些家務,順便給父子倆縫製幾件新衣裳,如今不比從前,畢竟是做了不小的官,出入都要有個體面,宋慶父子這方面心粗,也只有家裡這唯一的女人操持起來。
走出家門沒多會兒,老遠便看到王昌和王堅父子,卻是正朝著宋家這邊過來,如今雖說大家平級,可宋虎卻一直還惦記著這些年王昌的照顧,立刻加快幾步上去,拱拱手道:“老哥,這是去尋我們?”
王昌那彌勒佛似的笑臉頓時綻放起來,樂呵呵的抬了抬手道:“正是,咱四個一起去才好,到時候不知道又是什麼光景,徐州衛多少年也沒有過這麼大動靜了,咱年輕那會兒哪裡見過這個,跟你父子倆一起,我老王心裡頭踏實些。”
這話巧妙得很,不著痕跡的拍了拍宋家父子的馬屁,自己也沒丟面子,依然保持著昔日老長官,如今老哥哥的身份,王千戶也算是煞費苦心了,難得的是這套詞應該不是背熟了的,純粹臨場發揮,可見功底之深厚。
王堅卻沒父親那麼多心眼,上來便錘了宋慶肩膀一拳,笑道:“早上睡過了吧?”
宋慶也是笑,反問道:“怎麼,你也睡過了?”
“嘿嘿……”王堅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把攬過宋慶肩膀,非常親熱的走在前頭,看的王昌很是滿意,直道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做什麼都透著股子朝氣,忙也和宋虎說說笑笑的跟上。
不過沒走多遠,四人便笑不出來了,路上開始多了些穿白掛孝的身影,都是這次家中死了人的,氣氛一下子變得低沉起來,宋慶輕輕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說笑,老老實實的跟著這些穿著孝服的人,朝著城東的祭祀場所行進。
走到一半的時候,王昌才突然想起什麼,忙從夾帶裡取出四條白布來,分給宋家父子兩條,自家留了兩條,宋慶這才想起來今天是祭祀,這麼過去顯然不太合適,王昌倒真是心細,當下也不客氣,直接將白布條系在了腰上。
因為徐州衛是軍衛,所以這場祭祀沒有選擇什麼文廟,而是直接選到了城東的關帝廟,當宋家和王家父子到達現場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不少人全都穿著白色的孝服,很有可能被抓來的和尚們在苦著臉唸經,讓氣氛顯得愈發低沉,抽泣聲幾乎是此起彼伏。
再樂觀再沒心沒肺的人,到了這種場合,恐怕也很難高興起來,更何況宋慶可不是來找罵的,他自己情緒同樣也不太好,戰死者有不少都是他很親厚的弟兄,甚至有最早跟著他的那十個孩子,想到那一個個鮮活面容就此消失,永遠不能再見,他也覺得心裡頭堵得慌,只是逝者已矣,他們這些活著的人要活的更好,這樣才能報答那些為國戰死的英魂,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自己的生命也沒有白白付出,雖然這只是個讓自己好過些的藉口,可宋慶卻只能這麼想。
祭祀很快開始了,指揮使孫伯平滿身素白,淚水已經奪眶而出,泣不成聲,宋慶知道這有作秀成分,不過孫伯平估計也是很傷心的,戰死的也有不少是他老部下,老兄弟,跟隨多年,甚至從小就在一起玩的那種,他傷心也在所難免。
指揮使大人帶頭,下面自然是哭成一片,宋慶原本想要忍著來的,可人終歸是群居動物,整個環境的影響對個人實在太大,他本身也是個比較感性的人,這種氣氛之下哪裡還忍耐得住,強自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徹底崩潰,重重跪在地上,朝祭臺上的那些靈位們磕了個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著,腦子裡全都是在京城時候的情景,以及那些兄弟們奮勇殺敵的樣子,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宋慶忽然覺得身後有人,轉過臉來看時,模糊眼眶中出現一個只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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