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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發動了“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建立了南京政權。一時間,上海陷於刀光血影、一片恐怖之中。劉海粟與章太炎、黃炎培等知名學者的名字一起出現在了國民黨的“學閥”名單中。在黃炎培的勸說下,劉海粟離開上海,流亡日本。
1919年,劉海粟曾經遊學日本,這一次是流亡而去,心情大不一樣。不過在日本,劉海粟遇到了同樣流亡天涯的舊友、美專教員王濟遠,畫家張善子,著名詩人柳亞子等,生活倒也不寂寞。
柳亞子後來寫了一篇文章記錄了他和劉海粟在日本街頭相遇的情景:
1927年,我在日本東京市外井之頭公園中,第一次遇到了他,卻大家都在過著亡命的天涯。這時候的當局者,大概嫌我的思想太左傾了,以為是有什麼嫌疑之類;而對於海粟,卻又認為太右,加以“學閥”的頭銜。做人是這樣的不容易吧,我們一見面就笑起來。於是談政治,談文學,談到拜倫,談到曼殊,很是津津有味的。酒酣耳熱之餘,我便寫了兩首舊體詩送給他: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劉海粟出國遊學(2)
相逢海外不尋常,
十載才名各老蒼,
一卷拜倫遺集在,
斷鴻零雁話蘇郎。
白衣送酒陶元亮,
皂帽居夷管幼安,
一笑勸君鉗口好,
人間雞犬盡淮南。
劉海粟拜訪了第一次來日本就認識的著名畫家小室翠雲,後來又陸續認識了日本畫壇的橋本關雪、滿谷國四朗等人。在日本兩個月時間,收穫頗豐,在朝日新聞社做演講,並做了一個很隆重的畫展,“劉海粟”這三個字便在日本畫壇上響起來。
1927年8月,國內形勢好轉一些,在蔡元培的信件催促下,劉海粟渡船回國。他向蔡元培提出想要出遊歐洲學習的願望,蔡元培時任國民政府大學院院長,劉海粟的這一想法得到了蔡元培的大力支援,不僅僅為他提供了留學名額,還為他謀到了學院特論員一職,每個月有160元的收入,一下子幫劉海粟解決了生活上的後顧之憂。
劉海粟很感動,寫了一封信給蔡元培:
屢蒙我公嘉惠提攜,竊以為生平大幸。嘗自傲曰,生平無師,惟公是我師矣。故敬仰之誠,無時或移。今更蒙許由大學院派赴歐洲研究,足見先生愛我之切,亦無時或易也。感激之情,更非區區楮墨所可表於萬一。並希望此項使命形式先期發表,俾晚早日收束國內瑣事,以決心渡歐也。
1929年2月,劉海粟攜第一任妻子張韻士、兒子劉虎赴歐考察,同行的還有畫家張弦。在歐洲,劉海粟認識了早他兩年來歐洲的傅雷,出於對藝術的熱愛,兩人很快成為至交,傅雷法文基礎好,成了他的法文老師繼而是左膀右臂。這段時間,劉海粟創作頗豐,在盧浮宮、奧賽博物館,他臨摹了很多著名畫家的傑作,比如,倫勃朗的《斐西芭的出浴》以及凡高等其他印象派的作品。
1929年9月,劉海粟在傅雷、張弦等好友的鼓勵下,將《前門》一畫送往法國秋季沙龍參展。後來,他的《森林》、《夜月》等四幅畫又在蒂勒裡沙龍參展。在歐洲,劉海粟與傅雷一道,遊歷了很多地方,他們一起乘火車去凡高苦難人生的最後驛站奧弗憑弔,與傅雷、張弦又拜訪了巴黎美術學院院長貝納爾和其他著名畫家。劉海粟在巴黎風光無限,在1931年應德國法蘭克福中國學院的邀請奔赴德國講中國畫學,在巴黎克萊蒙畫院舉行個人畫展,其中《盧森堡之雪》被法國政府購買。巴黎大學教授路易賴魯阿教授寫序說:“劉海粟確是一位大師,因為他有他的信徒,這不但是中國文藝復興的先鋒,即於歐洲藝壇,亦是一支生力軍。”時年35歲的劉海粟第一次在歐洲被冠以藝術大師的稱謂。
1931年9月,劉海粟與妻子張韻士,朋友傅雷、張弦一起離開巴黎,回到上海。此次歐洲遊學,劉海粟可謂收穫豐厚,他帶回了大量作品,其中,《巴黎聖母院夕照》、《塞納河》、《盧森堡公園》、《盧森堡之雪》等代表作均出自這一時期。儘管在赴歐之前,劉海粟就認識並接受了印象派和印象派之後的西方現代藝術,但他還缺乏對西方藝術近距離的品評與觀摩,缺乏真實的接觸,為期近三年的歐遊,使得劉海粟彌補了這一缺失,並且,置身於西方藝術世界,更為有力地促使劉海粟去反觀中國文化。可以這樣說,劉海粟此次歐遊,奠定了他此後一生致力於“中西融合”藝術之路的基礎。
大師初長成(1)
劉海粟的歐遊之行,奠定了他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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