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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都挑選過我們做的紅木傢俱。”
東張離我老家不遠,上海人買紅木傢俱的車輛至今仍常從我家的老宅房前經過。
十多年前我回老家時,這個鎮的江鎮長曾如數家珍地向我講述了他的鎮由當年社辦企業的“一根木”(紅木),發展成了“一件衣”,再由“一件衣”發展到“一根針”,後來又由“一根針”發展到“一棵菜”,使得長江邊這個東張鎮集體經濟越來越紅火,全鎮人民在90年代初就實現了“小康”。
“所謂的一根木,就是靠辦紅木廠,引發了全鎮多達幾十家小廠匯成了紅木產業群;由於紅木生意,使得東張與大上海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於是買紅木傢俱的上海人到東張一看,這裡的條件好,農村裡手巧能幹的姑娘們多,於是就來辦服裝廠。上海人對市場的感覺好,做什麼一般很少失敗,所以沒幾年我們全鎮的服裝業又起來了。服裝業一多,就得有紡織業跟上,於是‘一件衣’又帶動了‘一根針’……社隊副業上去了,鄉親們的日子好過了,農業生產上的機械化、科技改進和農田水利基本建設等也有錢上規模專案了。這樣透過辦鄉鎮企業所獲得的集體經濟反過來有力地支援了農業生產。我們還瞄準上海這個大市場,在農村普及了特色蔬菜的種植,這就是一棵菜。這樣一來,每家每戶基本上既有人在廠子裡工作,又有人在家種特色蔬菜,農工兩方面都有豐厚的收入,使得全鎮人民的日子節節高。”江鎮長現在已在常熟市開發區工作,回憶起那段鄉鎮企業創業史,他依然心潮澎湃。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5章田埂上點燃的熊熊烽火(5)
“現在你看到的我們東張鎮一些公共設施和通向各村的水泥馬路及農民們的兩層小樓,多數是在鄉鎮企業大發展時建造的。”江鎮長這話也許是對曾經輝煌的蘇州鄉鎮企業所帶給蘇州社會和農民們最直接和最實惠的種種變化的形象概括。著名社會學家費孝通曾在上世紀*十年代多次親赴蘇州對鄉鎮企業進行調研,“半壁江山”的概念也是從他嘴裡傳播出去的。費老這樣評價過蘇州的鄉鎮企業:這裡的社社隊隊,因地制宜地辦起的小廠,使一些能工巧匠有了用武之地,並且透過集體的力量,使散落在民間的智慧和經濟活動形成了強大的集體經濟活動,從而對促進當地經濟建設,加快農民發家致富起到了強有力的推動作用。
寫到這裡,我不能不想到一個人——這人與我年齡差不多,但他卻遠比我出名早,且其影響力在中國和世界上都很巨大。他就是中國人非常熟悉的“波司登”的老闆高德康。
高德康與蘇州的老書記高德正毫無血緣關係,也不沾親帶故,他們完全是兩個不同年齡段出生在不同地方的人。但高德正對高德康的影響很大,因為高德正在沙洲當縣委書記及後來到蘇州地區當專員時,曾扯著大嗓門到處喊“政策一落實,小布衫全出溼”、“窮不會生根,富不是天生”、“社隊工業不姓資,治窮致富才姓社”一類的口號,對高德康影響極深。
高德康的家,在原來的白茆鄉山涇村。白茆鄉是蘇州腹地常熟的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魚米之鄉。聞名遐邇的“白茆山歌”,不僅是我國吳文化的代表,還是日本民歌的鼻祖。高德康家門前的那條白茆塘,是太湖至長江的重要洩洪道和蘇南水鄉交通要道。“小裁縫”高德康在我當兵那年,也出師自立門戶了。但那個時候串門走戶的單幹並不是他所追求的,所以當聽說鄰鄉鄰村的人辦社隊企業也能在“廣闊天地大有作為”時,高德康心動了。憑藉自己過硬的縫紉技術和很好的人緣,他把11位師兄弟拉到一起,組成了山涇村縫紉組,成為本村的第一個村辦企業。當時除了11個人外,就是他們從自己家裡抬到一起的8臺縫紉機了。起初乾的活不是來料加工,就是代別人做活,但後來情況發生了質的變化。白茆處在上海通往常熟和無錫的國道旁,交通方便。而上海過去的許多服裝生意就是透過這條國道往來於上海和常熟、無錫之間。上海設計——蘇錫常一帶加工——返銷上海市場,過去幾十年上海服裝市場走的就是這樣一條跨區域“流水線”。這一過程,使蘇州、無錫地區的民間小裁縫獲得了手藝和技術上的極大提高,因為上海服裝不少是要出口的,質量講求精益求精。高德康自從帶著11位師兄弟獨立成廠之後,起初乾的就是承接這樣的活兒。時間一長,他有些不滿足,“給人家幹,還不如自己做,自己賣!”都說蘇州人頭腦靈光,這話一點不假。高德康是屬於蘇州農民中比較聰明的那一部分,尤其是他的經商意識和生意技藝更是出眾。他不願給別人做嫁衣,所以就自己闖天下,而且非常有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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