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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招商引資,吳克銓他們在完成對新區與老縣城之間的道路拓寬的同時,也著手對那些同樣靠自費建起工業小開發區的鄉鎮進行道路的拓寬、修建工程。這錢就不再是幾百萬,而是幾千萬、上億元……
“你們說說到底能有啥辦法·”接任蔡長林的縣委書記是毛陽青也是個改革派,他希望給老夥計吳克銓助一把力。
吳克銓苦笑道:“只有一個辦法:我去當叫花子,給那些財神爺們磕頭吧!”
他真去了。該磕頭的磕頭,但磕完頭你再不給,他吳克銓也來硬的:“你這個廠長想不想繼續當下去了·想當下去,你就出點血。不想當的,你可以不出血,但你得騰位子。”那些廠長經理們怕見吳縣長,他哪是叫花子,整個兒是個“強盜”。討錢的吳克銓則自嘲是“強盜叫花子”。
但換一個副縣長出面要錢就費勁了,人家不聽他的。你說修路搞開發區怎麼怎麼重要,他說他的工廠企業現在怎麼怎麼困難,磨破了嘴他們就是朝你笑笑,“要命有一條,要錢沒有。”最後這位副縣長哭了,這一哭竟然讓那些鐵石心腸的廠長經理們動情了,心軟了,於是3萬、5萬,紛紛“出血”……186公里長的老城區通往新城區、縣城通往鄉鎮的柏油馬路和264座橋就這樣建起來了。
第18章崑山的稱王之路(13)
這種翻天覆地的幹法,吳克銓和縣政府工作做得再細緻,也還是得罪了一些人,有人寫信告狀。“人民來信”一封又一封地飛往蘇州城、南京省城……甚至還有的到了北京。
“得去看看,這崑山到底在搞啥名堂嘛!”正當吳克銓等崑山人已經在縣城邊圈出一塊地打造深圳、蛇口一樣的“崑山小特區”時,越來越多的“崑山人在瘋幹”的傳聞不時在蘇州市府機關傳開。一天,市委書記戴心思坐不住了,找來吳克銓問:你把你們現在的搞法跟我說說。
吳克銓本來早有意思向上級領導彙報彙報他們前陣子的幹法,只是太投入眼前已經摺騰起來的14個專案,加上市委書記那麼忙,也就沒了專題彙報的機會。這回好,市委書記親自過問,於是他一五一十地把崑山如何透過與上海“戀愛”、“結親”,從而加速自己經濟發展的事兒說了,又把透過這樣的攀親所出現的新的經濟形式,以及為什麼修那麼多路和拆遷的事跟戴書記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戴心思終於明白了,並連聲稱道:“原來如此。我看你們大方向沒有錯,照這麼個路子幹下去,崑山很有前途嘛!”
“那我們繼續把攀親的事做下去·!繼續把路修寬一些·!”
“當然,從長遠看,這些都是好事,你停下來不做了,我反倒會責問你的。不過,群眾的思想政治工作還是要做細緻一些,尤其是涉及老百姓的利益。”
“我明白。總有一天我要向那些作出犧牲的老百姓和單位加倍償還他們的貢獻。”吳克銓發誓道。
“這我就放心了。”
戴心思和吳克銓最後以這句話作為告別,彼此的臉上洋溢著開拓者對未來前景充滿信心的那份激動。
路修好了,開發區的地盤也像個樣子了。就在吳克銓他們等著“鳳凰”來崑山“築巢”的當口——具體地說,就在吳克銓急切地期待上海金星電視機廠把屬於“親家”出的那份辦分廠的錢投到崑山來時,突然上海方面說:“中央宏觀調控政策下來了,我們是國營企業,得無條件服從上面的精神。”
“啥意思·”崑山人緊張了。
“就是我們原先說的投資不能再出了唄。”上海金星廠的人說。
吳克銓一聽有些傻了:“充滿勝利的喜悅才幾天,怎麼就不行了呢·”他感到不能就這樣“失戀”了,於是立即跑到上海跟人家說:“‘婚姻’大事,不能這樣草率兒戲。如果辦聯營廠你們上海方面不便出資金的話,我們幫著借總可以了吧!當然是以你們的名義。”
上海方面想想:這倒是個辦法。至少反正沒動廠裡的錢,不算違反國家宏觀調控嘛!
就這樣,崑山人討媳婦,結果媳婦的嫁妝還是由崑山人自己備的。吳克銓喝了一口帶著幾分苦澀的喜酒,最後還是把與上海金星電視機廠這檔子“婚事”給辦了。
與此同時,攀結的另外十幾樁“婚事”也這樣轟轟烈烈地給辦了——說辦了,是因為辦的過程都帶著某些“貼老本”的味道。為了“完婚”,吳克銓和崑山人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然而這畢竟是在國家調控政策下的“大幹快上”,所以崑山人“不聽招呼蠻幹”的議論也隨之四起。崑山這麼幹到底行不行·似乎誰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