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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了水月的弦外之音,當下便沉聲問道。
“這……”水月擦著眼淚,望了望身邊的四姨娘和遲採青。
“無妨,說罷。”雖然覺得有外人在,有些不妥,但四姨娘和遲採青到底是常來,要她們迴避也不好。何況看兩個人的意思,也十分地好奇,絲毫沒有想要回避的。三姨娘只得硬著頭皮說著,坐了下來。
006:碧水泉邊與君逢(上)
“你說什麼!”
三姨娘的手重重拍在桌案之上,竟將那桌案連同案上的茶杯均震得一顫,發出刺耳聲音。三姨娘也隨之站了起來,臉上氣得鐵青,“你說得可是實話?”
“奴婢怎敢欺騙三姨娘。”水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的委屈。
“她果真說,這等貨色,連下等人都不屑於用的?”三姨娘冷聲問。
“可不。”水月哭道,“奴婢還說,這好歹是錦娘娘賜的,我家主子都未捨得留,只給夫人送了來。可是人家卻根本不賣這個情,拿著這粉,徑自便倒了,還摞下一張冷臉來,扭身便進屋去了。”
“好一個容顏!”三姨娘氣得連聲音都抖了,扶在案上的手慢慢地滑向桌角,然後緊緊地攥了。
“喲,這位夫人,還果真是個不懂事的。”遲採青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眼睛瞟著三姨娘,慢慢悠悠地說,“我從前都當她是個見花悲花,見月悲月的痴人,想來,卻還是個什麼都瞧不上眼的輕狂之人。”
“我本看她是瑾兒的正室,方才對她有些客氣,而今,竟是我果真敬她不得了。”三姨娘冷冷笑道。
“這三姨娘,卻是那二公子的孃親,我們下人們看了,到是沒有一個覺得像的。”嫣翠將綠凝的一頭長髮解下,用梳子輕輕梳理著,說道。她哧笑了一聲,又忍住笑意道,“不過,怪就怪那二公子,長相實在是俊美,怕是連古時的潘安都比之不上的。偏那三姨娘……”
綠凝自清醒過來,便沒有見過那所謂的三姨娘。雖然常有幾個丫頭來探望,送些水果和點心,但在床塌的帷幔之外,她們與嫣翠說了些什麼,綠凝完全沒有入進耳去。既沒見過,也自當不知道那三姨娘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但那洛楓,倒果真是個相貌俊美的,與洛瑾那充滿了男人的沉穩與矯健相比,更多了幾分修長與飄逸。眉眼間,也確看不出他們有哪裡的相似之處,實在是很有趣的事情。
“只不過,夫人您今兒倒是得罪了那三姨娘,只怕依那三姨娘的性子,不可能會就此罷休的。那水月啊,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呢。”水珠兒打來一盆溫水,浸了手帕,遞與了綠凝,臉上是淡淡地擔憂。
“怕什麼。”綠凝接過手帕,拭了拭臉,不以為然地說道,“有夫人我在,還用得著怕起她們來?”
綠凝的話,讓嫣翠與水珠兒不免詫異地愣在那裡,許久才相互對望了一下,兩個人的眼中,均是震驚與遲疑。
這到底,是不是她們的主子,是不是那位素來以多愁善感著稱的容夫人呢?從前,夫人哪裡會說得這些話來?她甚至是連話,也懶得與旁人說的。她只是對花說,對月說,對水說,對草說,甚至對著茶水說,嫣翠和水珠兒在她的眼睛裡好像空氣般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而眼下,夫人竟然這樣有擔當,說起這樣的話來,竟令兩個人在驚異之中,生出了幾許感動。
“不早了,去睡罷。”綠凝擦了臉,便對兩個人說道。
“是,夫人。”嫣翠與水珠兒應了,便起身退下了。
綠凝看著兩個人走出去,關了門,方才從榔妝臺前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
一股清風吹進來,窗外一輪彎月初上,寧靜的月光淡淡灑下銀輝,照得窗外那幾株細高的竹子影影綽綽,更多了幾分搖曳的風姿。綠凝便將雙臂支撐在窗邊,托腮抬起頭凝望起那月兒來。
溫柔的月,卻總是變幻無常,婉若人生,有著那麼多的無常與感慨。曾幾何時,在這月光之下,皇兄總是拉著自己的手慢步。印象裡,皇兄總是會陪在她的身邊,任她如何撒嬌,如何發脾氣,都會無限縱容與寬容。她曾以為那是身為兄長的寬和,卻不曾想,這種寬和慢慢地演變成了瘋狂地佔有與囚禁。
眼前再次出現了那張熟悉的臉龐,婉若驕陽般的驕傲臉龐,婉若烈焰般燃燒著的眼眸,攪亂了綠凝原本寧靜愜意的心情。
綠凝的眉微微皺了起來,不免心下感覺到煩亂,她站起身來,有心想要走到床邊睡了,可是走到床邊卻又忽覺自己並沒有半分想要睡的感覺。這樣想著,綠凝突然間感覺到自己似乎根本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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