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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早上,當我習慣地開啟報紙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報紙上的頭條新聞是:午夜神秘大火,古老巨宅付諸一炬。接下來的新聞,是說一所古老的大宅,在午夜時分,突然起火,火勢猛烈無比,等到消防員趕到時,根本已無法灌救。
幸而在那幢巨宅的附近,沒有甚麼別的建築物,是以火勢才沒有蔓延,這幢巨宅卻已燒成了一片瓦礫。至於如何起火,火勢何以如此猛烈,當局正在調查研究云云。
如果只是一幢屋子起火,我也不會直跳起來的,可是報上所載的那幢巨宅的地址,卻證明那巨宅正是酒博新的那間祖屋,那發生過極其神秘的事情的地方!
報上也刊登了這一點:“該宅是一位建築師酒博新的住宅,火起之後,酒氏是否已逃出,尚待調查,消防人員正在發掘現場,希望有所發現。”
我放下了報紙,足足發了五分鐘呆。
博新的屋子突然起火,對別人來說,雖然不免會感到事情神秘,但是也會想到,一所古老的屋子,在不小心著火之後,是很容易形成猛烈的火災的。然而在我而言,我卻可以肯定,那不是一場尋常的火。
這一場大火,和我所親身經歷的一連串神秘的事件,一定有著直接關係。
那場火,更大的可能,是博新放的。博新放火的目的是要毀滅一切證據。
但是,博新本身和那個神秘人物呢?難道他們也一起毀在火中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顯然是我的“多管閒事”害死了他們。
我在那幾分鐘之中,心頭怔忡不安到了極點。匆匆穿好衣服,走了出來,駕著車,直到火災場去。我看到有警員守著,不讓人接近,幸而我識得幾個記者,雜在他們中間,總算來到了災場。
瓦礫堆在冒煙,那幢屋子已經被徹底燒燬了,花園也已不像樣子,我望著瓦礫堆發怔,一個記者,就在我身邊,訪問一位消防官。
那記者問:“大火的原因找出來了沒有?聽附近的居民說,在昨夜的大火中,有極亮的、白色的火慆四下飛射,那是甚麼意思?”
消防官搖著頭:“暫時我們還不知道,昨晚的大火中,的確有這種現象,那可能 只是可能有某種化學品在這屋子中,是以才會發生那種現象的,但現在還不能肯定。”
我插嘴道:“那麼,屋主人呢?”
消防官道:“據警方調查的結果,屋中只有一個人居住,我們發掘的結果,已在兩小時之前,找到了一具屍體,送到公眾殮房去了!”
我只覺得自己的手心直在滲汗,我的聲音也在發顫。
我道:“認出死者是誰?”
大約是由於我的神情,實在太怪異了,相信古往今來,決不會有一個記者,是帶著我那樣古怪的神情去採訪新聞的,是以那位消防官望了我半晌,才道:“那屍體已完全無法辨認了,不會有人可以認出他是甚麼人,但是這屋子中既然只有一個人……”
那消防官還在向下說著,但是我卻根本未曾聽清楚他在說些甚麼,我只是覺得耳際“嗡嗡”直響,我想告訴那消防官,這大宅之中,除了酒博新之外,另外還有一個神秘之極的人物。
但是,這件事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呢?我甚至沒有任何證據!
我苦笑著,向後退去,我一退,別的記者便擠了上來,繼續向消防官發問。
我呆立了片刻,又向廢墟走近了幾步,一股難聞的煙焦味,撲鼻而來,我只覺得天旋地轉,幾乎站立不穩,我知道這屋子起火不是偶然的。可是我更知道,如果不是我一直不肯死心,要弄清在那屋子中發生的神秘事情,博新也不會放火的。
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在災場中發掘出來的屍體不是博新,而是那個神秘人物。
然而,這可能實在太少了,那神秘人物,似乎有一種突然消失的本領,我曾一拳將之擊倒,但是轉眼之間,他便已不知所終。像那樣的一個人,難道會在火起之後,不逃走而被燒死麼?
那麼,被火燒死的,自然是博新!可憐的博新!
連我也認為那屍骸是博新,別人更是毫無疑問,博新一個親人也沒有,所以,當然由我們這班朋友,替他殮葬。我們都接受了勸告,不去看他的屍體,事實上,我們也可以想像得到他被燒成了怎樣,因為在白布的包裹下,他的屍體小得像一個小孩子,那也就是說,他已被燒得完全不成人形了!
在殯儀館中,我們這幾個朋友的心情,當然都很沉重,尤其是我!
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