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黠,也透著幾分逼人的靈氣。
姑娘出門兒來看見了郭懷,可是她沒在意,本來嘛,街上路人多得很,路是人走的,門口來了個人,有什麼稀奇?何況一個大姑娘家,留意一個生人,尤其是個大男人,也沒來由。
既然沒在意郭懷,姑娘就寒著臉打掃上了,怪不得鏢局破落倒挺乾淨,敢情有姑娘這麼一個人每日價打掃。看那雙欺霜賽雪的白嫩柔美,真叫人很不得上前奪過掃把來,替她操勞。
可是郭懷沒有那麼做,不但沒有那麼做,而且站在那兒看姑娘掃地,一動不動,一聲不吭。這麼樣個人兒,姑娘她就不能不在意了。
姑娘停下手,直腰轉臉凝望郭懷,似乎,她這才看清楚郭懷,呆了一呆,一隻杏眼之中異采閃現,上下打量了郭懷一下,然後她開口說了話.話聲清脆甜美.好好聽:“你……沒看過人掃地?”
郭懷微一笑:“那怎麼會,黎明即起,灑掃擦洗,廿年來,我就是這麼長大的,只有最近,才算間斷了。”“熬出來了.可以不做這些活兒了。”
“不,因為我上京裡來了,其實我覺得這活兒沒什麼不好,修身的第一步。”
“你倒是挺會說話的,談吐不俗,知道修身,大半你是個讀書人。”
“不全是.也當不起,因為我並不專.別的也都涉獵了,多少都會一點兒。”
姑娘發覺.這個人不但談吐不俗.而且說話有意思.當然,對這麼個人就更在意了:
“剛聽你說,你上京來了,顯然你不是本地人?”
郭懷道:“不是。”
“那麼你一大早站在我們鏢局門口——”
“我想來找個差事兒.來得早了點兒。”
“怎麼說.你想上我們鏢局找個差事兒?”
“北京城這麼多買賣字號,你怎麼單找上我們鏢局?”
“是家茶館兒夥計告訴我的,說你們局裡短人手。”
“他怎麼告訴你的?”
“我說實話,姑娘可別在意。”
“不會。”
“他告訴我,京裡原有不少家鏢局,可是自從‘打磨廠’的威遠鏢局設立了之後,生意全讓他家比下去了,一家連一家的關門兒歇了業,只有你們這一家還開著,但是卻缺乏人手幫忙——”
姑娘道:“是實情,可是人往高處爬,你為什麼不上威遠去?”
“我還是說實話,仍請姑娘別在意,我有自知之明,有多大命,吃多少飯,在威遠顯不出我來,再說他們也未必要我。”
“你又怎麼知道,我們一定要你?”
郭懷笑了:“我也只是前來試試運氣,不過我認為,比上威遠鏢局去,能成的成份大一點。”這人說話可是真有意思,真的有什麼說什麼,不隱瞞,不掩飾,也不拐一點兒彎。
姑娘又忍不住打量了郭懷一陣,然後道:“你知道鏢局是幹什麼的?”
“姑娘,找個三歲小孩兒來問問,他都不會不知道。”
“那麼,你會什麼?”
“我剛說過,涉獵了不少,多少都會一點兒。”
“會一點兒不行——”
“這個姑娘放心,雖然不多,但是保證樣樣可以派上用場。”
“呃···?我們這兒管吃住,可是給得卻不多,我們是短人手,實際上我們卻養不起人手。”“夥計也告訴我了,我跟他說,自己有多少,自己清楚,所以並不敢多求,只要有個管吃管住的地兒,我就很知足。”姑娘似乎有點兒不相信,她美目深注,又打量了郭懷一陣,打量過後,不知道她相信了沒有,但是她這麼說:“你跟我進來,用不用你,我做不了主,萬———”
“姑娘放心,萬一不用我,我會自己再走出來。”
這種謀事兒的,姑娘是生平頭一回碰見,要是她做得了整個兒的主,她會用他,一點兒都不猶豫。
姑娘把掃把、簸箕往門口一擱,帶著郭懷進了鏢局。
帶,自然是走在別人的前頭,可是不管跟在後頭的是什麼人,都會覺得她走路的姿態很好看。鏢局分前後院兒,後院兒許是住家,前院兒空空蕩蕩的,一間間屋子不少,可是都上著鎖,只有一間屋沒鎖,是間不大不小的客廳。
客廳裡擺設很簡單,但是窗明几淨,纖塵不染。
最顯眼的,是牆壁上掛著一幅文文山的“正氣歌”,一筆相當不錯的行書,龍飛鳳舞,鐵劃銀鉤。姑娘讓郭懷稍坐一下,還給他倒了杯茶,然後走了。
郭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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