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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異。像四樓那些日本人,我就覺得很對味,雖然沒什麼深交,談談聊聊總是覺得很愜意;可你對門那個女孩,我看了就討厭,打扮得很端莊,老是一副害羞嬌弱的模樣,什麼事都等著別人開口替她張羅,心裡想的跟嘴巴說出來的都不一樣。我勸你最好別理會,省得麻煩。”
許多人都說這是個講求個人主義和自我價值觀的城市,果然,光聽西碧兒這一堆主觀意識甚強的話,就差不多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你這樣說不會大主觀嗎?你又真正瞭解那些人多少?”
江曼光自在地吃披薩,提出她的疑問。
西碧兒愣了幾秒,然後哈哈笑起來。
撁淮懟U庵皇俏腋鋈說鬧鞴垡餳�禿枚瘢�⒉皇欽胬恚�閭��退悖�部梢圓惶�?仰頭灌了幾口可樂,態度就像電影中慣見的恣意稍帶跋扈的美國人一樣,很以自己為榮,以自己存在的價值為做。“有時我會對一些遇到的東方人表示這些不滿,他們聽了很不高興,臉色都變了,偏偏嘴巴卻還嘖嘖說是,附和我的話。搞清楚,我那可是在挑他們的不是那!我不懂,既然他們心裡不滿,為什麼不反駁我?所以我討厭東方人,嘴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都是不同的一套,尤其是你們這些自稱是‘龍的傳人’的傢伙,最惹人討厭。”
西碧兒說這些話的速度雖然不是很快,卻幾乎連在一起,甚至沒有停頓,讓人聽得很吃力。江曼光卻一字一句都聽得很清楚。自己先有些意外,忽然想起亞歷山太。那當時,只要亞歷山大心情不好,說話太沖時,她就裝作聽不懂英語,每每惹得他更是暴跳如雷。不知不覺,她對這個陌生的語言已經不再那麼陌生。
“是嗎?”她喝口可樂,表情並沒什麼不愉快。反問西碧兒說:“那能不能請你告訴我,在這個地球上,你又遇見過多少高尚的人種?”
西碧兒再度愣住,然後又哈哈大笑,沒頭沒腦的說:“摵伲�愕撓⒂鑀Σ淮淼穆錚?”一副越看她越對眼的表情。“我叫西碧兒休斯頓,叫我西碧兒就可以。不過,你大概早知道了吧?”
江曼光沒否認。“我是江曼光。”
“……曼……光?”難得的,西碧兒發音時舌頭沒有打結,但她還是皺眉說:“大麻煩了,我就叫你‘江’可以嗎?”她發“江”的音,像英語的“約翰”,或者說根本就是以這個音魚目混珠,倒也便利多了,不似那個比爾,浪漫地喊她“曼”,充滿濃濃的異國風味情調。
江曼光聳個肩,無所謂。
“so,你為什麼會來紐約?我看你不像本地人。”西碧兒問。
江曼光又聳個肩,沒什麼目的理由。
沒得到回應,西碧兒也無所謂,又問:“打算待多久?”
“不知道。反正錢用完了就該走。”很無所謂的回答。
“這樣啊……”西碧兒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也不知她是否真的瞭解什麼。
電話驀地囂嚷起來,江曼光覺得奇怪,有些遲疑。
“亞歷?”意外的,竟是亞歷山大,看來是父親通知了他。
撆笥崖穡�悄懵��陌桑�蟻瘸鋈チ恕?西碧兒擺個手,無意再打擾,轉身往門口走去。江曼光匆匆瞥她一眼。亞歷山大在電話那頭忽然說他要到紐約來,她一驚,語氣變得不是那麼平靜,說:“不,亞歷,你別來。”
“為什麼?我一定要去,我必須和你好好談談。”亞歷山大堅持和她面對面。
“我以為我們已經談過了。”
“我希望你能改變你的心意和決定。”
“亞歷……”江曼光不自覺的嘆口氣。“何必呢?你還不明白嗎?”
“我就是不明白,我想見你,維納斯。”亞歷山大的態度很堅持,堅持中有種微微的思念。
他不讓江曼光有拒絕的餘地,說完這些話便掛上電話。江曼光望著話筒愣愣地發著呆。片刻,忽然想西碧兒,連忙轉頭,西碧兒早已不在,桌上留了一隻可樂罐的拉環。
披薩冷了,不再飄出誘人的香味,她撿起拉環,舉高在燈下望,暗暗的,不透光。她往床上一躺,伸開雙臂,什麼也不想,在暖黃的燈光照射下,彷彿赤裸地暴露在底下,毫無遮掩。靜謐的空氣在流動,流水無聲地,那麼地太平。
就這樣又是一天了。她翻個身,將臉龐埋人被窩裡。
第二章曼哈頓上空,曙光透過晨霧從大樓的夾縫中穿射而過的時候,在遠遠的太平洋西岸這頭,亞熱帶島嶼夕日正沒入城市的天際下,餘溫還有些熱。盆地夏後的天氣仍舊火氣沸騰,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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