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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我接了東西轉回頭,人們早已各自入座,每張臉上都是一派祥和。
臺上咿咿呀呀的戲已經開場,我坐在桌子靠門邊兒上,用茶碗遮著臉尋找胤祥的位置。他遠遠地看過來,我放下茶碗,手帕捂上嘴咳嗽了兩聲,再看他果然回頭說了兩句什麼,身後的小福子答應著往我這邊走過來了,隨即阿哥席裡爆發出一陣鬨笑。
小福子到了我跟前,小聲說:“爺吩咐奴才來問問福晉可是受了寒?”
“呦,十三弟真是細緻人兒,才多會子不在一處至於這麼放心不下的?”十福晉在一旁打趣了一句。
我尷尬地笑笑,正好藉機離了座,叫小福子到一旁問:“才剛爺們兒賀壽的時候,咱們爺是怎麼個情形?”
小福子說:“回福晉的話,倒也沒有特別的事,皇上今天瞧著高興得很,還讓每位阿哥都作了詩。”
“噢?可有評價?如何賞罰?”
“回福晉,萬歲爺只說誠親王的詩極好,雍親王的也不差。又說十四貝子相較起來遜了那麼些,還有恆親王家大哥兒也是有才的。至於十三爺的詩,皇上看了以後笑著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爺沒有單獨說什麼話吧?”眼看桌子那邊竊竊私語愈加厲害了,我趕緊快問。
小福子搖搖頭:“沒有,就只有獻賀禮的時候說了句壽禮乃福晉親手刺繡,皇上也沒多問。”
我呼了口氣:“行了,你去吧,跟爺說,我沒受寒,我還得了賞呢。”
午後,戲也散了,飯也過了,誠親王跪請康熙遊園。康熙很有興致,招手叫幾個皇孫跟在身邊一路往西去了。胤祥跟在隊尾,身影從視線一消失,我的右眼突然猛烈地跳起來,心裡一陣後悔,好像有很多話都該說卻沒有說,還有很多眼都該看卻沒有看。三福晉那邊仍張羅著女眷們吃茶鬥牌,我卻只聽見她們亂哄哄地說話,興趣跑得無影無蹤。
康熙一行人沒有再回到原地,只在一個時辰後打發人過來說御駕已經回了暢春園,於是女人們也都開始由下人伺候著預備各回各家了。三福晉彷彿並沒把早上的事放在心上,拉著菀眉一個勁兒地客套。毓琴對我翻了個白眼,我剛要笑,卻看見四福晉看著我微微點點頭,我也只得低頭回禮。
出了大門,腳還沒踏上車子,一個侍衛跑到我跟前拱手道:“奴才是御前二等侍衛阿克敦,奉皇上口諭,護送十三福晉先行回府。”
四周一片寂靜無聲……
當晚開始胤祥就一直沒有回來,我靠著床柱子,繪聲繪色地說著之前沒囑咐到的話,再閉上眼想那些沒看夠的樣子。一個小包袱我收拾了很多次,提起又放下。喜兒最瞭解我的軟肋,每當我想不惜一切的時候,她就抱過弘暾往我跟前一放,齒白唇紅洋溢著活力的小人兒頓時揪住我的心。親親他的小額頭,我努力嚥下情緒,每一天認真地過著。
這一個半年與上一次大不相同,門口的侍衛全部換成正黃旗的御駕親兵,而且數量多過之前一倍;這一次的等待也不同於上回,我從三分把握變成了茫無頭緒;這一次的天,更是不同以往,康熙相對於太子,少一點決絕卻多一份殘酷。這一次我只覺得四周圍靜得嚇人,整個紫禁城滴水都漏不出來。
我們這阿哥府裡也是人人自危,日子開始出現慌亂的跡象。不得已,我坐在正堂上聚集了府里人,對他們說:“別跟我說你們私底下沒有議論主子的事,其實現在府裡是個什麼情形兒八成你們早就嚼出多少說法來了。這些日子你們出了多少紕漏我就不再一一細數,單有一句話交代給你們:你們離不了這府,這府也確少不得你們。你們當中多少人都是當初跟著爺開府建衙的老人兒了,自己那一攤該幹什麼自己最清楚不過。我希望打今兒起到爺回來,上上下下還和從前一樣利落。今天給你們一個保證,不論何時何地,我保你們無事!”
堂上一片寂靜,剛才的浮躁氣慢慢消去了,我的手遮在袖子抖個不停,正想再說兩句,卻見門口小柱兒往裡巴望,我立刻遣退了其他人,單叫他過來。小柱兒說:“跟主子回話,外面來了宮裡的人。”
“有聖旨要傳?”我立刻站了起來。
“回主子,沒有聖旨,只說要見福晉。”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並無不妥,便一抬手:“快請!”
小柱兒答應著去了,不多會,進來一個穿朝服挎佩刀的人在我跟前站定,略低了低頭說:“步軍統領隆科多,見過十三福晉。”
028 浪跡(一)
——一場雲遊,一生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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