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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此刻還能冷靜,便回頭對弘昌說:“昌兒,府裡有客人來,額娘現在要出去,這內院,額娘就交給你看著,你是大哥,能不能讓額娘放心?”
弘昌呆了一下,立刻正色道:“請額娘放心!”
我拍拍他的肩,帶著秋蕊和穆琅往外走。前面果然很熱鬧,原先守門的侍衛現在都押在一個角落站著。廊子口,府門外,早已換了些生疏的面孔。不過最讓我意想不到的,自然就是面前這個一身盔甲的人。我只見過他一面,可是仍然記憶猶新,他眼睛裡的戾氣幾乎可以把人的面板劃破,唇畔卻仍然上揚著恰到好處的角度,不失恭敬地上來打了個千兒:“年羹堯給十三福晉請安!”
我儘量笑得自然:“年將軍真是稀客,若是我沒記錯,您此刻應該是坐鎮川陝,襄助十四爺平藏吧?怎麼還有閒空兒上這來串門子?”
年羹堯揚了揚頭說:“回福晉的話,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年某不過是個奴才,只知道聽命行事。是主子有命,說這些時日京裡事多,十三爺尤其繁忙,因此撥了奴才來……”說到這兒他轉向我,幾乎一字一頓地說,“來幫十三爺,看看家!”
我深呼吸一口調整了一下臉部微笑,打著哈哈:“那還真是費心了,您把這守城門的侍衛都調來守我們府的門,真是叫我受寵若驚啊。秋蕊,看茶!”我回頭吩咐。
不想年羹堯使了個眼色叫後面一個人上來攔住秋蕊,自己斂了神色對這院子裡其他的人呼喝:“你們把這府裡各處都守好,若是錯了一點,按軍法辦!”話音一落,所有的人都開始動作起來,一陣腳步聲頓時讓本來空闊的院子顯得劍拔弩張。
“慢著!”眼看他們就要往後面去,我連忙大喊了一聲,繼而冷著臉對年羹堯說:“年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管你是不是朝廷御筆親封的定西將軍或者幾品大員的,我得提醒你,你現在站的,是我十三貝子府的院子。我想,你的主子叫你來‘看’家,可不是叫你來‘抄’家吧?”
他一抬下巴, 一副饒有興味的樣子,我往前邁了半步,剛好距離他一尺左右說:“我們爺現在不在,我便是一家之主,將軍有什麼事,我就坐在這堂上,儘管跟我說。可不許這些人驚嚇到我內院的女眷和小主子們!”我指指後面的人,“倘若他們有一個敢進了二門,年將軍……”
我壓低嗓子,用只有我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說:“要麼,我今天借你個膽子殺了我,不然的話,明兒個見了新皇,我想你也佔不到一點便宜!”
聽到“新皇”二字,年羹堯一直淺笑的臉明顯改了顏色,眼睛微眯打量了我一會,終於擺手叫那些人仍舊退回門口,然後對我拱手:“十三福晉,受教了。既然如此,就委屈福晉在這裡跟年某一同照看。”說完便有兩個人跟在我身後,我走進廳堂坐下,年羹堯就坐在側座上,秋蕊終於被放走,沏上茶來我一看,立刻對她說:“怎麼只有這兩盞茶,去抬一大壺來,這麼多人都要喝呢,況且年將軍說不定要長談一番,這麼點茶水哪夠呢。”
年羹堯似笑非笑地坐在一旁也不說話。我心裡可是早已有了數,這一呆,只怕不是一時半刻便能完了的,趕著叫秋蕊去拿兩本書和我日常消遣的東西來,卻不想她去了後就再也沒能從內院出來,東西也是守著二門的人拿給我的。
晚膳的時候,內院的人送了飯來,我的是單裝在一個托盤裡,菜式自然跟他們也不一樣,端來給我的是一個新進府的小丫頭,只有十歲上下,我記得是我撥在弘晈屋子裡的。小丫頭順著眼,把托盤往我跟前一放,突然抬頭對上我的眼,然後又看看飯菜,就這樣來回看了兩遍,我疑心頓起,隨口問:“你叫什麼來著?”
“回福晉的話,奴婢叫素畫。”小丫頭聲音童稚,卻是一臉的機靈,在我點頭叫她退下的時候,仍然不忘再看那飯菜一眼,我回給她一個眼神,告訴她我明白了。
“福晉為何不用膳。”年羹堯閒閒地開口。我低頭翻著書說:“當著你們這麼多人的面,我哪裡還吃得下去呢?年將軍和你手下的這些人吃飽喝足就好,不用管我。”
“這可為難年某了,倘若福晉有個閃失,叫年某怎麼跟十三爺交代呢。”
我不耐煩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我若是有了閃失,年將軍自然有主子替你交代,我都不愁,將軍愁什麼呢?”
就這樣,年羹堯有時坐在側座上翻他的書擦他的劍,有時就會出去轉轉,廳堂門口也是站滿了侍衛。我就坐在正座上,看書打棋譜,諒他扣住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去動內院的人,所以我雖然著急,也多少還放心。他們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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