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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赫赫,日出東方。斷劫百祟,避除不祥!”
言罷,光輝頓生,蔓延擴大。那光如煌煌明日,赫然耀目。光輝如刃,劃裂夜色,周遭瞬間亮如白晝。待光輝照及那新娘時,那新娘慌忙用手中團扇遮擋。但那區區黑氣所化之物,怎擋得住如日華光。新娘瞬間化為飛煙,消失無蹤。黑氣似乎察覺了什麼,重新湧入了棺材,周遭又平靜了下來。
褚閏生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般變化,心中竟有了幾分欣喜。雖說是靠人提點,但畢竟自己逼退的妖物。他初學道法,能有這般發揮,也算是值得自傲了。他的眉宇間有了淺淡笑意,方才心中的猜疑不滿也去了大半。
褚閏生靜待了一會兒,見那棺材不再有反應,便舉步走到棺材旁,正要開蓋。段無錯卻開口,道:“慢著慢著,這棺中聚滿妖邪煞氣,豈是你碰得的?”他說完,轉頭道,“池玄,你去開棺。”
池玄聞言,微微頷首,走上前去。
褚閏生老老實實地站在棺材旁,看著池玄掀開棺蓋。
一股煙塵微微揚起,有人緩緩從棺中探出頭來。那是張美豔絕倫的少女臉龐,淺淺梨渦,彎彎眼角,可愛無比。但是,待她慢慢從棺中出來時,卻叫人膽寒。她的身體,是隻巨鳥。翎羽五彩,熠熠閃亮。分明是個怪物。
“花煞……”池玄開口,如是道。
那怪物聽得這句話,竟衝他甜甜微笑。
這“花煞”,褚閏生倒是聽說過,傳聞在婚禮之時,會有“煞神”造訪,作弄新人。因這“煞神”並不害人性命,又是女身,便稱之為“花煞”。可是,這棺材之中,怎會冒出個“花煞”來?
這時,那“花煞”振翅,躍出了棺材。既不離去,也不攻擊,只是在池玄身邊繞著圈,痴痴笑著。
褚閏生見狀,不禁覺得好笑。
“哎呀,想不到,竟然是‘花煞’啊。”梁宜走到了棺材旁,說道,“那棺中的又是誰?”
梁宜說完,探頭向棺中望去。褚閏生也好奇起來,低頭察看。只見,棺中還有一具少女屍體,約莫及笄之年。一身婚服,與方才黑氣所化的新娘一模一樣。先前村人說合棺下葬已有半月,但這屍體絲毫沒有腐爛。那少女如同安睡一般,沉靜美好。
“七魄尚在,魂未歸天,這倒是具好身子。”梁宜說完,伸出了手,摸上那少女的臉頰。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別碰她!”
梁宜的手微微一頓,轉頭望向了說話之人。
只見,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衝了過來。他身形瘦小,一臉病容,此刻他眉峰緊鎖,用盡了全身力氣,又喊了一聲:“別碰她!”
褚閏生立刻從棺材邊讓開,以示無辜。
梁宜卻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她輕輕撫著那少女的臉龐,笑道:“這姑娘的父母早已答應讓我們隨意處置自家的女兒。”
那少年的身體因憤怒而輕顫,“你敢動她!”
梁宜收手,正要再說什麼。就見一對夫婦匆忙跑來,雙雙拉住了那少年。一邊勸阻,一邊不住地道歉。其他村民也紛紛走出了屋子,圍聚在了一起。
少年顯然是不滿雙親的勸阻,竭力反抗。突然,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繼而癱軟下去,再無法行動。只是,他狠狠地盯著梁宜,眼神裡滿是憎怨。
梁宜從懷中拿出了一枚壽釘,淺笑道:“這上面的頭髮,是你的吧?”
少年的眼神中幽怨徒生。
梁宜並不等他回答,繼續道:“莫不是年少衝動,約了同生共死?”
少年聞言,低聲道:“不是衝動……”
“你才多大歲數,怎能斷言這就是一生最愛。”梁宜道。
眼前的景象,讓褚閏生無語至極。梁宜如今用的,是小翠的身體,看起來也不過十歲上下,卻煞有介事地教訓起一個比她看起來年長的少年。嘖,真是怎麼看怎麼怪異。
“你說什麼都好……既然她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少年並不理會梁宜的話,倔強道。
“你被‘煞神’纏身,的確沒多久好活了。”梁宜笑了笑。
少年的父母聽得這句話,驚恐萬分。這對夫婦當即跪在了棺材之前,磕頭大哭,口中不住道:“孩子年紀小,說的話不能當真,不能當真啊……”
那少年卻一臉滿足,對父母所為不屑一顧。
梁宜又道:“怕這姑娘死後還來糾纏,便替她行了冥婚吧……不過,看樣子,她並不滿意那門婚事啊,連‘花煞’都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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