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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號。”
“……幾點了?”
“六點多。”
胡煒皺著眉頭忍耐疼痛,聲音都走樣了,伸手說:“幫我拿手機,早上我有個大手術,快通知他們延期。”
刑墨雷一摸自己身上,才意識到是裹了睡袍出來的,便去床邊的一個印著黃色汙染物警示的垃圾袋裡找他的手機,一袋子都是他的衣物。
胡煒分別打了三個電話,用三種不同的語調。
第一個打給頂頭上司,開口時病泱泱,說吃壞肚子了要請兩天假,不批的話也只好爬到單位來上班了。而後似乎是得了罵,他有氣無力的笑,說大概上了年紀了吧,我從前是鐵胃啊您知道我一向生冷不忌的。
第二個電話打給下屬,口吻威嚴,說今天另有事,手術暫停,做好病人以及家屬的安撫工作。
打第三個電話時,他已經滿頭大汗,撥號時因為手一直在抖所以花了些時間,用力眨眼睛看了又看,才勉強平穩了呼吸打過去,一接通他便像個好人一樣精神極了,對著電話叫:“小懶豬,要遲到啦趕快起床……爸爸昨天晚上陪客人喝多了,在酒店呢,晚上就回來……成績單?哦,對,簽過啦簽過啦,在電腦旁邊滑鼠壓著呢,零錢放在老地方,好好上課不許亂花錢啊。”
刑墨雷站在一邊看他演完了三個角色,手機扔在一邊,緊皺眉頭呻吟著慢慢抬起膝蓋捲縮身體,又去抱頭,企圖緩解疼痛。好一會兒,終於沒了聲音,像是又昏睡過去了。
刑墨雷沒有停留很久也轉身走開了。
梁悅再醒過來,發現是在自己的院長值班室裡,床鋪鬆軟,被褥的另一邊明顯有睡過的痕跡,但沒有看到人。
他叫了一聲爸爸。
很快梁宰平便從一扇門之隔的辦公室推門進來。
“佟西言呢?”他問他,一邊下床趿拉拖鞋。
梁宰平說:“刑主任帶回去了,你的拮抗藥沒有用錯,他很好。”
“怎麼不叫醒我?”梁悅不高興了,他那麼擔心佟西言呢。
梁宰平避而不答,捏他的頸肩說:“去刷牙,早點餐廳一會兒就送上來了。”
“啊呀!”梁院長突然想起了要緊事:“幾點了?糟糕了!今天要去發改委!我要第一個到的!一千萬吶!”
梁宰平連忙安撫:“不慌,已經讓小宋去了。”
“他知道嗎?!”
“他都做了多少年副院長了,怎麼不知道。拿不下來這一千萬的動員基金那才要好好問問他。”
梁悅坐在床邊一思量,說:“不行,我要親自去。要是能拿到這筆錢,這臺64排就有地方報銷了,不說一千萬,哪怕是一半也好。”
說罷急匆匆跑進浴室,沒兩分鐘又跑出來了,剛穿了毛衣跟短胖的小棉褂外套,套牛仔褲的時候一想不太正式,又脫了下來在衣櫃裡找職業裝。
梁宰平含笑旁觀,等他穿完了襪子扣袖口,才抽了根深色的細領帶走過去翻他的襯衫領子,熟練的為他打一個紳士優雅的溫莎結。
梁悅低著頭,看那雙因為耕耘花木和操刀手術而略顯粗糙的手經脈凸顯,像主人的性格一樣精幹有力,此刻卻勾著絲質的領帶溫柔耐心的翻動在他頜下,無端透出一絲性感來。
他抬頭看他,那麼近的距離,家長只是垂著眼瞼專心的做著手裡的事,直到手裡完美的結釦成型,才抬眼對他笑了笑。
梁悅不受控制的勾他的脖子吻了過去。
梁宰平一愣,抱住他的腰任他為所欲為。
不帶任何慾念的吻,很快就由梁悅自己結束。他喊了一聲來不及啦,便鬆開抓著家長衣服的手,跑到外面辦公室抓了個饅頭咬在嘴裡四下找車鑰匙。
而車鑰匙在梁宰平褲兜裡,他靠在門邊看著這大小孩,一邊搖頭一邊打電話給司機。
越是這樣著急,越不能讓他摸到方向盤,稍不留神他都能給你飆到一百二去。
早新聞講的大多是昨天的事,偶爾穿插一兩條新鮮,虧得兩位主持人妝容得體精神百倍,才不會讓人覺得陳舊無聊。
一杯水喝得快要見底了,佟西言沒有等到刑墨雷回來,反倒等到了一個電話,前一晚總值班宋文淵打來的。說醫院裡昨晚上出了點兒事兒,不曉得誰惡作劇鎖了急診二樓值班室的大門,夜班120救護車值班醫生接了電話要出車卻下不來,急得轉圈,一看二樓不高,樓下又是花壇,於是便咬牙縱身一跳,結果這人是個高度近視,正好掉在了兩個花壇間隔的水泥地上,起不來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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