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睚眥必報(第1/2 頁)
“所以聽你方才的意思,寄壽衣的那件事對於你來說,已經翻篇兒了?”霍巖問。 “那不翻篇兒還能怎麼著呢?難道還記一輩子啊?”姚廣偉反問,“當時氣,覺得這人實在是太知道怎麼噁心人了。 後來錢也賠給我了,那壽衣我也不可能留著,一把火給燒了,那就完事兒了唄! 這都過去一年了,我活蹦亂跳的,沒缺胳膊沒少腿兒,這事情還有什麼翻不過去的? 我這個惡人啊,很唯物的!我氣的是寄壽衣來噁心我的這個事兒,不是壽衣這東西本身。” 說完,他自己可能覺得剛說完把壽衣燒了,後面說自己根本不忌諱,好像有些自相矛盾,趕緊說:“那東西要是讓我自己處理,我可能就直接扔了完事兒! 但是我媽她不同意啊!老太太說我把那玩意兒扔出去,保不齊把撿垃圾的給嚇個好歹,而且她心裡面倒是覺得挺彆扭的,非得鬧著讓我燒的。” “我能不能問問你,你到W市來的目的是什麼?”寧書藝等姚廣偉說完,開口問。 姚廣偉呲牙一樂:“為了自由唄!在家裡的時候,我媽天天盯著我,天天叨叨我! 什麼別人家孩子初中都畢業了,動作快一點的都要考大學了,我這邊連個媳婦兒都沒有。 我幹什麼她都叨叨我! 那我也想有媳婦兒啊!問題是人家女的又不傻!要麼找個有模樣的,要麼找個有條件的,那是正常人。 我這兩樣是一點兒沒佔,模樣長得醜,還沒錢沒正事兒,吃不了苦,受不了大累,也沒有什麼志氣,就想賺點小錢,夠自己吃吃喝喝就行。 這麼說吧,就我要是個女的,我自己都不想嫁給我這種人! 所以在家裡橫豎也是得不了清靜,乾脆到W市來,就我自個兒,有活兒我就幹活兒,沒活兒的時候我就喝喝小酒。” 說到“酒”,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表情裡多了幾分自嘲:“唉,我這頓酒算是喝值了!進去保持住好幾天!” “為什麼選擇了W市?”寧書藝又問。 姚廣偉一臉理所應當:“這你就不懂了吧!W市零活兒多呀! 我書念得少,人家要求有文化的那種工作我幹不了。 我也沒學過什麼正經手藝,沒學過技術,我還不願意一直被綁在那兒幹活兒沒完沒了,嫌累! 就那種跟草臺班子似的,臨時攢一個小施工隊的活兒,最適合我! 我老鄉說W市這種活兒最多,我就來了!” 說完之後,他又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有問問清楚:“你們到底為什麼找我啊?不是那個小客服報警告我麼?” “那個小客服死了。”寧書藝說。 姚廣偉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不過他又很快變成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甚至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喲嗬!看樣子這人也是真夠招人恨的!” 霍巖瞪了他一眼,他倒是很識趣地立刻閉上了嘴巴。 和姚廣偉聊過之後,兩個人離開派出所,姚廣偉也馬上就要被送去拘留所那邊,為他之前喝酒之後的衝動付出代價。 “你怎麼看?”上車之後,寧書藝問霍巖。 “要是童楚君是被人用酒瓶子活活打死的,我倒是會比較懷疑這個姚廣偉。”霍巖的看法非常明確。 “是啊,行事風格確實是差了很多。”寧書藝也是這麼想的,“他和童楚君線上下的現實生活中基本上算是陌生人,就算是有心接近,就憑他的言談舉止和外貌,童楚君那樣的性格估計也很難對他產生信任。 建立不起來信任基礎,就更加談不上後面把人心平氣和地騙走囚禁起來那些架設了。 不過跟他聊過之後,壽衣的事情倒是又坐實了幾分。 姚廣偉提到的收到壽衣的季節,和童楚君被開除相一致,不僅如此,也和童楚君銀行卡流水上面的開銷恢復到以往正常水平基本一致。 所以藉此咱們倒是可以做一個推測。 姚廣偉這個人,別看說話比較粗俗,做事也不太靠譜,尤其是喝了酒之後,但是他有一個總結倒是說得挺在理的。 給人寄壽衣這個行為本身,並不能真的從物理上給對方造成傷害,但是卻能夠在精神上給對方造成長時間的不適。 姚廣偉之前想要拿穿髒了的西服退錢,這個行為很沒品,退貨不成投訴客服,也很差勁。 但是相比之下,用寄壽衣的方式來對投訴行為進行報復,可以說是也很惡毒了。” 霍巖點點頭:“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應該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 “沒錯,重點就在於,童楚君是個什麼性子。”寧書藝指出重點,“以咱們目前對童楚君個人情況的掌握,她應該算是那種有什麼事就一個人生悶氣,比較倔的性格。 就算是她覺得父母對她的傷害很大,讓她非常心寒,她也一樣只是選擇賭氣,不理對方,疏遠對方,甚至要志氣,不接受對方經濟上的幫助,卻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報復父母,或者向父母發洩怨恨情緒的舉動。 所以說,就因為一個投訴,就氣不過,能想出給對方寄壽衣噁心人這種做法,實在不像她的風格,反而更像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