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戰利品(第1/2 頁)
被寧書藝放大了列印出來的是閻大原的上半身。 確切來說,應該說是胸口的那一塊。 這照片霍巖之前也已經看過了很多遍,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但是既然能讓寧書藝放這麼大,自然有她的緣由。 霍巖因為之前的軍中歷練,造就了他那過人的洞察力,雖然在接過那張照片的一瞬間心裡面感到有些疑惑,但當他的視線真的落到圖上,很快就發現了重點。 “這裡。”他用修長的食指在照片上的一處點了點。 在被他指出來的位置,閻大原那件髒兮兮的衣服胸口處,有兩個小小的洞眼在放大後的圖片上顯得清晰了許多。 從衣服的面料紋理來推測照片被放大的比例,可以看出那兩個小洞眼應該是粗一些的縫衣針的尺寸,兩個洞眼在一條直線上,中間隔著大約兩公分的距離。 洞眼輪廓很清晰,並沒有織物自動回縮的痕跡,很顯然是被撐開很長時間,已經定了型,回不去了。 “這是……獎章留下的痕跡?”霍岩心裡很快就有了判斷。 他之前也是獲獎無數的人,自然不乏身掛獎章的時候,一般來說,別上獎章之後,衣服上就會留下這樣的孔洞,只不過時間短的話,獎章摘下去之後孔洞很容易消失。 閻大原這衣服上的孔洞這麼清晰,可以說明兩個問題——其一他衣服上原本彆著一個徽章,並且並不經常取下來;其二那個徽章被取下來的時間距離屍體被人發現,警察趕到現場拍照取證並不算久。 “咱們之前去閻大原住處的時候,他家裡擺著一個紅色的絨面小盒子,上面的絨都被磨禿了,看起來不像是隨意丟棄在那裡,而是珍而重之當寶貝一樣,沒事就拿出來摩挲幾下,才會變成那個樣子。” 寧書藝把自己方才回憶起來的事情與霍巖分享:“我猜測在那個盒子裡面,應該是之前閻大原的小妹之前向咱們提供過的,他年輕時候在廠子裡榮獲先進個人的獎章。” 霍巖對此深以為然:“閻大原這個人,一輩子喝酒誤事,最後鬧得妻離子散,被單位開除,唯一可圈可點的榮譽就是那一次先進個人。 他的獎章盒子都摸禿了,盒子裡面卻沒有獎章,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獎章被他天天戴在身上。 可能這是他最重視的寶貝了,用來證明他這輩子也不算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本來我對那個盒子有印象,但是沒有特別聯想到獎章的去向,畢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但是易文文的父母提出易文文有一個尺寸正合適,沒那麼容易取下來的祖傳銀戒指之後,我倒是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空盒子的事情。 看來我們要找的這個兇手,還有在自己的‘獵物’身上獲取戰利品的喜好。” 霍巖皺緊眉頭:“太沒人性了!” 寧書藝也嘆了一口氣:“我剛剛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也覺得很困惑。 取得戰利品這個舉動,跟我之前對這個案子的感覺有點出入,也是我先前沒有料到的。 按理來說,搞這種同態復仇的犯罪人,在心理上也是有比較明顯的特徵的。 就比如說易文文這個例子,她當初有虐待狗的這種舉動,之後被狗活活咬死。 這種方式看起來是一種‘報應不爽’的體現,同時也體現了一種思維——兇手把人和狗放在了平等的位子上。 這個人要麼是把人當成是狗,要麼是把狗當成是人,我個人更傾向於後一種,畢竟這種‘擬人’一樣的情感寄託在平時生活中還是挺常見的,很多人都會忍不住把家裡的寵物當成是家人,冠之以子女或者兄弟姐妹一類稱呼。 但是帶著這種心理去實施同態復仇的兇手,在案子裡面能夠獲得的實際上是大仇得報的痛快。 但是收集戰利品這種行為……更多的似乎是一種享受主宰他人命運的成就感,所以每得手一次,都要取走某種物件兒做個紀念,作為戰利品,用來回顧自己的‘豐功偉績’。” 霍巖聽得特別認真,聽寧書藝說完之後,想了想,有些摸不到頭緒:“那你更傾向於哪一種?” “不好說。”寧書藝聳聳肩,“有組織的系列殺人案件,犯罪人也在很大的機率上會有按自己的需求去人為改變、佈置案發現場,以迷惑調查人員的行為。 所以現在也不好說這個拿走戰利品的舉動到底成立不成立,到底是真的對戰利品有渴望,還是蓄意而為,好迷惑咱們,讓咱們沒辦法做出準確判斷的。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從接下來的調查當中尋找更多的證據,去證明兇手作案時候的心理傾向性,有助於分辨哪些是對方的真實情緒流露,哪些是虛晃一槍的‘假動作’。” 霍巖認真地聽著寧書藝的話,由於工作性質和工作內容的巨大改變,讓他對刑警日常工作需要涉及到的許多理論領域都出現了多多少少的空白區。 涉及到實戰部分,他是絕對不打怵的,但是若是分析起犯罪行為背後的心理因素和各種區別、特質,他就會有一種“道理我都懂,但是就是說不明白”的混沌感。 默默想了想,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