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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在決定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方遠山都首先要諮詢他的想法。
兩人正在進行著“關於羅漢場之夜”的談話。
方遠山笑著說:“剛才得到訊息,龍湉果然識破了我們的偽裝。”他的表情很愉快,好像被人識破了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龍湉一定會覺得很了不起,很開心,一定會覺得方山也不過如此。”一言子拈著雪白的長髯,點點頭,“他不知道,這僅僅是計劃的一部分,僅僅是一個開始。”
“嗯,他不會想到第一個夫人是假的,他救下來的夫人也是換了包的。”方遠山很得意,“這就叫假上假,計中計。”
這個局已經布了很久。
一言子一直在思考,“柳方之爭”延續百年,之所以不能打敗柳園,一個很重在的原因就是未能從內部顛覆對手。
而如何才能從柳園的內部將其搞亂呢?直到有一天想到“趙氏孤兒”和“狸貓換太子”的典故,一言子決定在夫人身上尋找突破口。
為什麼選擇夫人呢?原因有二:
其一,柳園是家族管理,外人很難打入,“換人”不失為最好的方法。其二,冰荷雖然嚴守婦道,不管幫中事務,卻是最能接近柳風的人,當然也是最可能暗殺柳風、離間家族、獲得情報的人。
一旦成功,就似一枚釘子,鑲嵌在柳園的腦部。
幾年前,一言子就秘密派人到中原各處尋找與冰荷相貌相似的人。找到十幾個人之後,暗中進行訓練、整容,直到前不久,才從十幾個人裡面挑出了最好的一位,並將未被選中的全部處死,不留後患。
他相信,以其長期佈局的深遠綿密,用心機之深,遲早會造成整個區域的情勢悄悄地漸漸發酵。
——剩下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夫人離開柳園,能夠實施換人計劃的機會。
——夫人回孃家,當然就是機會。
方遠山繼續說:“嗯,柳園會不會起疑呢?”
“不會的。”一言子說得很肯定,“夫人受了驚嚇,就是在言辭上有些破綻,也是很容易敷衍的。”
他笑著說:“我們還要把這出戏做足,派人沿途襲擾龍湉一行回柳園,造成我們還沒有得手,還不甘心,想繼續對夫人下手的跡象。”
方遠山撫掌大笑。
等他笑過了,一言子問:“你對柳風這個人有何評價?”
“小聰明卻無大智慧。”方遠山說,“乳臭未乾,成不了大事,遲早都會被我們吃掉。”
一言子淡淡一笑:“你不要太輕敵了。”他有些狐疑,“你不覺得,我們的計劃是不是進行得太順利了?”
“哼,你們這些謀士,就是疑心太重。”方遠山不以為然地說。
“那麼,”一言子又問,“你對龍湉此人怎麼看?”
“這個人嘛,有些冒冒失失,更成不了什麼氣候。”方遠山搖搖頭,不屑地說,“如果不是我們故意放他們回去,他絕對無法接人回去。”
一言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按了一個機關暗鈕,暗室門立刻被開啟一扇,兩個大漢抬著一幅擔架進來,擔架上面是一個全身赤裸的死人。
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這就是所謂的何叔,龍湉一行前腳離宅,後腳我就馬上叫人把屍體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了。”一言子做了個手勢,“請你看看。”
方遠山漫不經心地看了看,開始還有些傲色,後來,卻是越看臉色越凝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
“死人雖然不能說話但卻可以告訴我們很多的事,”方遠山指著屍體的咽喉說,“這裡是致命的地方。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可以把喉骨和頸椎扼斷,卻極少有人能將其捏得碎裂如灰塵、如細沙,碎得如此徹底,這需要極高極可怕的內力。”
方遠山點點頭。
“所以,我們派去的人根本無法阻止龍湉,”一言子說,“柳風的眼光比我們高,早看出了這一點,不然就不會派龍湉來了。”
他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柳風有識人之明。因此,我們千萬不要小看柳風這個人。”
方遠山黯然。
“更有趣的是,據說龍湉曾經落在瘋狗和‘一路裸奔’手裡。”一言子意味深長地說,“以他如此高的武功,怎麼會輕易落在這些人手裡?”
方遠山眼睛一亮。
“這說明龍湉一直在隱藏自己的武功、隱藏自己的目的。”一言子解釋說,“只有在小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