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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下江中,就此死去。
白蓮教紅巾軍起義所建立的“宋”朝,就這樣壽終正寢於滁河之中,是時為元至正二十六年,龍風十二年陰曆十二月,以公元歷計是1366年。
廖永忠的船隊隨著河水飄去,他的大船上不時有人放箭放火銃,可是沒有找到玉妃。大約玉妃已經淹死了。近百艘大船,前後飄了近半個時辰,終於飄過了爪步山,順著湍急的江水飄遠了。
這時候,一個女子從離岸幾丈遠的江水之中鑽了出來,她就是廖永忠沿江一路令人放箭要射殺的玉妃,她潛水沉下江水之中,立即閉氣龜息,死命抱住江水下面的一塊石頭不放。她深信這船隊始終是要順著水流的力量遠去的,所以她沉入江水後,採用龜息法抱住石頭,沉在爪步山江面的深水下面,終於撿了一條性命。
玉妃游上岸來,對著江面,跪下去叩了四個頭,咬牙切齒地說:“陛下,玉妃功力不足以行刺朱元璋,勉強龜息,在水下堅持,已經七孔滲血。玉妃這就入山修煉,功成之日,發誓要出來殺了朱元璋,為陛下報仇雪恨!”
玉妃拜畢,順著滁河河岸,向爪步山東岸的上游飛掠逃去。
郭玉英在爪步山的山洞中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對廖永忠竟敢逆殺白蓮教教主龍鳳帝韓林兒,感到十分震驚。她隨即明白,這一切皆是出於朱元璋的同意。否則,廖永忠絕不敢如此大膽。
郭玉英揹著小朱葆走了。她怕廖永忠的船隊走後,再派騎兵或步兵回來搜殺“宋”王朝的倖存者,所以她翻過爪步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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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玉女捨身為復仇
十八年後。
從大明朝都城應天到長沙的官道上,緩慢地移動著一隊車馬。這隊人馬服色新鮮,甲仗明亮。一千人馬分成若干個馬隊步隊,前隊開道,後隊護衛,蔟擁著居中的一隊車轎,向長沙進發。
車轎為親王車輦,其整支隊伍的冕服車旗,盡皆僅比皇上親巡低一個等級,護衛甲士也是穿的大內或御林軍服色。
這是大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第八皇子朱梓,封為潭王,領地長沙,帶著專為他配備的幹護衛甲士親兵,帶著王妃及其他女眷,前去長沙。在長沙,另有守軍一萬,撥與他做親軍。
朱元璋立國後,對開國功臣幾乎概不信任,一個個剪除。
如此一來,豈不架空了自己?他想到了分封制。他一共有子二十四個,皆是習文修武,朱元璋的意思太明白不過了——開國功臣們仗持軍功,怕他們謀反,剪除之後,以子代之,朝中要留一班唯命是從的大臣。
朱梓受封長沙,卻並不喜氣洋洋。相反,他斜靠在車中,閉著雙目,滿臉憂鬱。他似乎心事重重。從應天出來,他就是這個樣子。乘船、換車,天睛、下雨,日麗、景美,妃色、僚媚……一切一切,都不能使他笑上一笑。
他怎麼了?
誰也不知道。
第十一天上,他行到了湖口,要在這裡改乘戰船,渡過鄱陽湖,到南昌後,再取道長沙。
湖口,是翻陽湖與長沙交匯的口子。朱梓站在岸上,看著浩渺的鄱陽湖湖水在湖風韻勁吹下,一波又一波地向南方的湖面湧去,他的臉色愈見沉凝。
船隊乘風張帆。向南行去,路過鞋山的時候,船上諸將紛紛議論,當日陳友諒兵敗,最後便是退守鄱陽湖中的孤島鞋山,最後鞋山水寨被朱元璋用火攻破,陳友諒只帶了張定邊乘小船逃至湖口,為流矢射中,斃命涇江。
朱梓聽著諸將議論,咬著牙一聲不吭,轉身回到了艙內。
他的寢艙,有他的寵妃於氏及宮女,見朱梓進來,紛紛見禮,朱梓卻擺手道:“你們退下,我要靜養一會兒。”
等到於妃及眾宮女退到別處,朱梓卻走到窗前,隔著視窗看著在湖中緩緩向後退去的鞋山,雙目中驟然湧出瞭如泉一般的淚水,他情不自禁地呢喃出聲:“父王!父王!孩兒看見了你的國土!”
叫完之後,他又警覺地咬緊了牙,一聲不吭了。他就那麼雙目呆定地看著鞋山,一動不動,直到船隻遠航,鞋山已經看不見了,他還如一尊石像般立在窗前,一動不動。
這個朱梓,明是朱元璋的第八子,實際上是陳友諒的遺腹子。他出京時,從生母闍氏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於是,眨眼之間,他那原本一片清朗、恬靜,同時又充滿了皇子的種種驕傲,種種臆想的心態,一下子驟然發生了變化,一下子變得充滿悲哀、憤激、怨恨、無望。甚至一下子莫名其妙地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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